芝眼泪婆娑,心疼得说不出话来,白新羽抽泣不止,趴在窗户上一个劲儿地哭。
汽笛的声音响起,火车就要开了。
白新羽心里某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他抓住他妈的手,大哭起来:“妈,我不去,我要回家,妈”
他哭得声音太大,把周围的战友都吓到了,送行的人们也纷纷侧目,新兵哭,只是不舍得家人,还没有一个像他一样要死要活的。
白庆民脸一红,觉得太丢人了,拽着李蔚芝就走。
白新羽哭叫道:“妈妈”
李蔚芝三步一回头,最后还是被白庆民拽走了,白新羽瞬间觉得自已被遗弃了,突然,他后脖领子一紧,被一股力拽回了座位上,后脑勺磕在靠椅上,撞得他眼冒金星。
头顶传来一声暴喊:“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还叫妈?你他妈没断奶啊!”
白新羽抬头一看,竟是刚才粗暴地把他拽进车厢的男人,他从小欺软怕硬,一看对方精壮的身材和凌厉的眼神,就缩了缩脖子。
男人指着他骂道:“这是去部队,不是上战场,你哭个毛啊!国家能指望你这副熊样的保家卫国?你是谁招上来的?”他大喊道,“这个兵谁招的?谁招的?!”
他喊了两嗓子,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跑了过来:“老许,别喊,别喊,来来来。”说完勾着他的脖子,连拖带拽地往车厢外走。
男人临走前还指着白新羽道:“你再叫一声妈试试!”
白新羽吓得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直到俩人走出车厢,他都没回过神儿来。周围原本一脸哀愁地新兵,此时全都不吭声了,或同情或嘲弄地看着白新羽。白新羽如坐针毡,他掏出手机,继续给他哥打电话,他祈祷发生奇迹。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怒吼:“部队是垃圾场啊!爹妈教不好给我教,什么玩意儿,我跟你”说完就没了声音,估计是被人阻止了。
白新羽身子一抖,吸了吸鼻子,感觉一场漫长的噩梦开始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兄弟。”
白新羽扭过头,发现自已旁边坐着一个小眼睛的男孩儿,眼尾下弯,天生一副笑面,他抹了抹眼泪:“干嘛?”
“你哭成这样,是不是舍不得女朋友啊?”
白新羽一时想不起来自已该舍不得哪个女朋友,他是舍不得他的好日子,他摇摇头:“我就不想去。”
“不想去你还来干嘛?”对面一个憨头憨脑地男孩儿皱眉看着他,“俺们村儿二十几个想当兵,就选了我一个,我发小想来都来不了。”
白新羽懒得搭理他,心想小爷的逍遥生活岂是你这种乡巴佬能懂的。
“我叫钱亮,钱途……”小眼睛伸出手,做了个目标远大的手势,“明亮。”
白新羽心不在焉地说:“我叫那个……白新羽。”他对这些人的搭话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这人虽然没本事,可因为投了个好胎,骨子里有富家少爷的优越感,结交的人非富即贵,哪里看得上这些人。他只是一遍遍地拨手机,心里祈祷他哥快点接电话,可让他失望的是,他哥是铁了心任他自生自灭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回来了,他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大家好,欢迎各位从今天起正式成为光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军,你们身上这身衣服,它不仅仅是衣服,还是象征威严和荣誉的军人的标志,希望你们从穿上它的那天起,谨记作为一个军人的道德和尊严,刻苦训练、敢打敢拼,为保卫国家、保卫人民贡献自已的一份力量。”
白新羽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继续低头玩儿手机,他正在微信群里向朋友抱怨自已被发配边疆。
“我叫王顺威,是这个新兵连的指导员,刚才那个是新兵连的连长,许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