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部队的训练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但许闯真就彻底贯彻了他开头说好的“不一样”,半个月内结束了基础训练后,就开始体能项目。每天的越野跑,从早晚三公里增加到五公里,听说一个月后就要增加到一天三顿五公里,还要上负重。
白新羽好不容易适应下来的训练程度,一下子提高太多,他又跟不上了。越野掉队惩戒的人里,每次都有他,惩罚的方式也五花八门,俯卧撑、深蹲、蛙跳、拉筋,样样都能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白新羽每天累得哭爹喊娘,又开始觉得自已命不久矣。
跟不上进度的也不仅仅是他一个,有好多新兵都开始偷偷抱怨,每天累得跟死狗似的,躺床上就能睡着。这时候,好兵和孬兵之间的差距开始明显拉开了。白新羽虽然对俞风城各种不服气,但俞风城所有表现都拔尖,让许闯这个狂躁症患者喜欢得很,而他,显然是负面典型。男人都是要脸的,成天挨训挨罚,白新羽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可他那种得过且过的心态没有转换过来,始终觉得训练是为了应付上级、躲避惩罚,而不是为了自已,所以训练成绩就越来越差,恶性循环,他每一天都过得苦不堪言。
这天晚上,白新羽正在床上深度昏睡,突然被吵醒了,耳边传来刺耳的哨声。
陈靖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喊道:“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宿舍里一片哀号声,新疆的晚上特别冷,在熟睡中把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出来,而且必须五分钟就集合,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白新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抱着被子号叫:“要命啊”
俞风城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你敢迟到,连长才会要你命。”
白新羽一听“连长”两个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快速穿衣穿鞋,终于跟着大部队下了楼。
许闯穿着军大衣,冷笑看着他们,啧啧两声道:“低头看看自已,看看旁边的人,裤子穿错没有?”
大部分人形象都很狼狈,有的没穿袜子,有的腰带系错了,有的扣子没扣好,队伍里传来两声窃笑。
许闯冷哼一声:“笑?”
顿时鸦雀无声。
“第一次紧急集合,结果很让我失望。”许闯对他们指指点点,“看看你们这副没睡醒的样子,如果刚才响的不是军哨,而是敌人的炮弹,别说奋起反抗了,你们有几个能从楼里跑出来的?我早就说过,到了我手里,别把自已当新兵,得把自已当战土!不过,你们这副熊样,离合格的战土还远着呢。”他看了看表,“越野五公里,限时三十分钟,没完成任务重跑,以班为单位,超过四分之一没完成,全班重跑。”
整个连队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