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置腹地与他谈如此感性的话题,他实在有些不习惯,何况他们谈的是俞风城。
霍乔拍了拍白新羽的肩膀:“我话就说这么多了,你们俩还是要看造化,希望你过段时间冷静冷静,也能有一个新的视角。最后,祝你早日痊愈。”
白新羽如获大赦,他站起身,跟霍乔用力握了握手,却无法直视霍乔的眼睛。
霍乔摸了摸他的头,温言道:“你是一个优秀的共和国战土,也是雪豹大队永远的荣耀,我再说一次,我等你回来。”
白新羽眼眶一热,最终抬起头,直视着霍乔,用左手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无论发生什么事,他对霍乔的崇敬从来没变过。
晚上,霍乔派车送他们全家去机场,雪豹大队全员在操场给他送行。
白新羽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酸不已,他的目光扫过霍乔、陈靖、燕少榛,最后落到了俞风城脸上,俩人遥遥相望,已经分不清眼里究竟藏了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怕自已失控,强忍着眼泪上了车。车一开,他的泪水就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已会这么快就离开部队、离开俞风城,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斗志昂扬的特种兵,转眼间,他们因伤而分道扬镳。
简隋英搂着他的肩膀,搓着他的头发:“想哭就尽情地哭。”
白新羽揪着简隋英的衣服,无声地哭泣着,他感谢简隋英把他送到了部队,这里让他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一个合格的战土,不论结局如何,他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
回到北京后,白新羽静心休养身体,积极配合治疗,又动了一次大的手术。
他喉咙渐渐能发出一点声音了,肩膀也开始可以活动。但他总是睡不好觉,家里的大床比部队的行军床舒服千百倍,他却不习惯,看不到熟悉的军营和战友,他感到无法形容的空虚和寂寞,他还无法把自已的身份抽离出来,他始终觉得,自已依然是一名特种兵。
冯东元、陈靖和燕少榛都给他打过电话,虽然他无法发声,但听着他们说话,他也觉得很安慰,武班长还给他写过一份信,那样粗糙冷硬的人,字迹居然很是端正,而且信上是满满的暖人心扉的安慰之词。
他在收纳信件的时候,不经意看到行李里的一个大纸袋,他猛然想起了那是什么,用颤抖的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叠厚厚的照片,是他们去库尔勒军训的时候,那个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子偷拍的他和俞风城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们,神采飞扬,笑容无忧无虑,他忘不了俞风城还拿这女孩子揶揄他。他心脏猛地收紧,难受的情绪将他的身体贯穿了。他把照片收进纸袋里,再不敢看。
回到家这一个多月以来,冰化了、雪融了,他的伤也在好转,可为什么他好像还活在部队里,他的心似乎被囚禁在了那里,时时牵挂,无法解脱。
因为伤病,他拒绝了以前所有朋友的邀约,不参加任何活动,但每天依然准时五点半起床,出去锻炼一圈,保持着部队的作息,连他爸妈都快不认识他了。
他哥来找他谈过一次,问他伤好之后有什么打算,他不敢说他想回雪豹大队,他怕家人受不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已的肩膀能不能恢复,所以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要等伤好之后再说。
他哥也不置可否,就说让他好好养伤,其实他心里也不抱太大希望了,也许这份执念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回家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他接到了从雪豹大队打过来的电话,他以为是陈靖或是燕少榛,高兴地接了,想让他们听听自已久违了的声音。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的却是俞风城的声音:“新羽,是我。”
白新羽怔住了,握着电话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了。
“你的伤好点了吗?”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