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新羽讪讪道:“我是未来的神枪手。”
陈靖道:“中队长,给我们说说武班长吧,让我们也怀念一下从前。”
老沙清了清嗓子:“武清在巅峰的时候,我还是个刚进雪豹大队的新人……”
老沙和几个老兵谈起了武清。一个荡气回肠的传奇狙击手的故事呈现在众人面前,白新羽这才知道,他在三连时听说的武清,不过是点皮毛,老沙嘴里的武清还要更牛逼,而他受伤退出的原因,也更悲壮。
他们就这么聊着,飞机降落在了一个边防补给站。
这是白新羽第一次来边防兵的地方,他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边防兵有多苦,如果不亲自来体验一下,根本无法感受十分之一。
那个补给站很小,差不多就一个学校的操场大,在白茫一片的雪山里,宿舍和几个库房孤零零地矗立着,显得那么渺小。因为这个补给站利用率不高,只有一个小班六个人驻扎,外加一条狗,方圆两百公里荒无人烟,补给车每两个星期来一次,那是他们和外界接触的唯一机会。他们的生活枯燥到只有一片小操场和几个仓库,面对的是一成不变的雪山,终年严寒、草木不生。白新羽想起自已曾经抱怨在三连的生活苦,现在看到这些边防战友,只觉得惭愧不已。那不是一天两天的驻守,那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死守,他无法想象这些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是怎么度过这种生活的,一想到还有许许多多像他们这样的边防兵牺牲自已的青春年华,守卫着祖国的疆土,心里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他们在补给站里拿到了地方运送上来的装备,见到了他们的雪山向导,六十多人分坐四辆皮卡车,往喀喇昆仑山更深处开去。
山里白天温度是零下十几度,早晚能降到零下二十度以下,他们捂得严严实实,几个新成员心情忐忑。
晚上,他们在雪山某处露营,霍乔、老沙和向导兵在一旁商量着什么,其他人缩在火堆前边做饭、边搓手跺脚。
白新羽哈着气:“真他奶奶的冷啊,新疆这寒气是往人骨头里钻的。”
“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燕少榛翻了翻火堆,“水开了吧?快把羊肉下了。”
他们煮了一锅羊肉汤,一口肉汤、一口二锅头,身体很快暖和了起来。
这时,霍乔坐了过来,抄起酒瓶子就灌了两口。
俞风城道:“副队,怎么样?”
霍乔道:“明天我们就不能坐车了,要步行挺进,那伙人对昆仑山的熟悉程度跟当地人差不多,我们的人也要分成三股,从三个方向围堵他们。”
老沙咧嘴笑了笑:“这回可以宰个痛快了。”
陈靖抱着膝盖:“副队,中队长,你们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心里想什么?”
霍乔笑道:“跟你们想的一样,又害怕,又期待,害怕自已死,期待能立功。”
陈靖的长睫毛眨了眨:“那第一次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