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云舒月端着糕点一路回到自家的草屋,屋内已经不剩人,都出去干活了,现在不干活就没饭吃。

许郎中刚替床上的云明旭看诊完,撞上迎面回来的云舒月。

云舒月朝他绽开一道温婉笑容,连忙搀住许郎中,“许郎中大人请坐,陋室不便,还请多见谅,诗筠,给郎中大人倒茶。”

说顺嘴了,可惜屋子里没有诗筠的身影。

“郎中大人,我父亲如何了,可能治好?”

她找出家里最好的一个碗放在许郎中面前,粗陶碗沿有道细裂口,云舒月垂眸将缺口转向自己掌心,伸出衣袖不着痕迹地掩住那道缺口。

茶汤是前日母亲不知从何处讨来的陈年茶末,沸水一冲便浮起碎渣,她执壶的手腕却很稳。

“郎中大人见笑,这是前朝云雾茶。”她将碗推至他跟前,又正好可以奉上荷花酥待客。

黔州牢城营地处边境,往常有无数商人从此地路过,这里的罪犯想从中搞到些东西不难,只是云家人刚到此地,许多行事规则还没有摸准。

许郎中望着浮沫下几片蜷缩的枯叶,并未端茶入口,再看那叠从江校尉房中端出来的荷花酥,更不敢下手。

“令尊这咳血症,怕是要好得艰难,若能用上二十年以上的野山参作药引……”

云舒月交叠在膝头的指尖蜷了蜷,若是换成以前,莫说二十年的野山参,就是百年野山参也不在话下。

许郎中看了她几眼,心中叹气,这位云小姐似乎不记得了,三年前,他曾到云府给她请过平安脉的。

那时这位云二小姐隔着纱帘,给他赐座都要先熏几遍紫檀椅。

云舒月将半份荷花酥用油纸包好系上红绳,

推过去时结的是双鹤献寿结。

“野山参实在难得,烦请郎中大人再尽心医治。”

许郎中没有接过她的东西,起身便要告辞:“已经留了些药物在此,此物贵重,老夫万不敢收,还望云二小姐珍重。”

说完话匆匆离去,云舒月没能拦得住他。

木门吱呀合拢的刹那,云舒月倒进一张瘸腿圈椅,长叹了声气。

她回头瞥了眼在床上躺着的父亲,心内是说不上来的烦躁。

她抓起许郎中不要的油纸包里装着的荷花酥,咬了一大口。

甜腻腻的滋味浮上心头,她舒服得闭上了眼。

每一口都要细嚼慢咽,好好品味。

她蹲到床头去看父亲,声音软糯地问道:“父亲,你还好吗?”

父亲有白发了,就藏在鬓角。

她伸手去撇。

云明旭睁开眼,“月儿,你可怪为父。”

云舒月摇了摇头:“父亲也是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

她心里知事,虽话是这样说,可父亲还娶了三房姨娘,给她生了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她不怨他是假的。

待到傍晚,家里人都回来了,王姨娘给云明旭煎了药。

云舒月一下午吃了一整盘荷花酥,剩了三块儿,诗筠、母亲、哥哥一人一块儿。

至于其他人,她可不在乎。

更何况,父亲若是没了,这一大家子人迟早是要分家的。

母亲和孙姨娘有儿子,她有哥哥,至于其他人该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今日得知江清辞便是掌管这里所有人的司隶校尉,她心中虽有不忿,觉得凭什么他还高高在上的,却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的。

有他在,她想在这里保一条命不难。

她不管江清辞现在如何看待他,但至少不会任由她死。

但江清辞的事情她并不打算说出来。

“今天我看到一行夜郎国的商队从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