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辈子被冠上逃犯的身份,更不想她的画像被贴满大街小巷。
谭聪健忽然掩面哭起来:“说起来都怪我,我当初怎么就被蒙了心,与人伙同起来贪了那么些银子呢,如今害得家人离散,都是我罪有应得。”
他这一哭,云明旭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说起来,他这一路虽也后悔,却未曾为了家人后悔。
家里面的人,谁没享受过他贪来的银子。
孙姨娘斥道:“我们可不知道你当初的所作所为,你也该好好忏悔才是。”
林书柔宽慰道:“你们也别哭了,不是已经在赎罪了吗,皇上既然只是将咱们流放,而不是直接砍头,就说明是给了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云舒月道:“母亲不懂,皇上不砍我们,是因为我们于江山社稷并无威胁,砍了也是浪费,让我们流放,反倒能继续压榨些价值出来。”
林书柔一愣,看着自己的双手,可她现在每日用劳动换取吃食,内心安定得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救赎。
新的一天,云舒月一边做工,一边绝望。
她或许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是应得的报应,谁叫她生而为了父亲的女儿。
可这样日复一日地做下去,做一辈子,她心有不甘。
她望着东边的山头,心想,若是现在还有人来上山选妻……她又摇了摇头,不可如此。
她攥着拳头,发誓要挣一条新的命出来。
正当她望着东边金灿灿的已经修好一角的宫殿群暗自发誓时,云千雁和云梓莹携手扛着铁镐过来对她道:“二姐,快些干活,上头刚出了新规定,从今日起,干得越多,给的粮食越多,多劳多得,你快别望天了,赶紧干活吧。”
云舒月愣了愣,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那些拎着鞭子的官兵都被撤走了,往后再无人监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