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相处这么久,他对顾青裴哪里不好?顾青裴为什么就不能也放宽胸怀呢。
他该怎么形容这种伤心、羞辱的滋味儿?他上赶着想和顾青裴好好相处,顾青裴却一直对他有诸多不满。原炀觉得脸颊发烫,又羞又怒。他气得心肺都要炸开了。他一把捏住了顾青裴的脸颊,强迫其抬起头来。
顾青裴神情复杂,深深地看着他。
原炀咬牙道:“我才不会让你如愿,你不是烦我吗,我就天天在你眼前晃悠,谁稀罕你喜欢我,我根本不在乎。顾青裴,咱们俩自始至终就是床伴,这一点我从来没忘,你最好……你最好也一直记着!”
顾青裴维持着表面的冷静,颤声道:“小同志,自尊心挺强啊,以为所有人都该喜欢你不可?你想太多了,你放心吧,我从来没忘过。”
原炀狠狠堵住他的嘴唇。这张嘴!这张嘴如果不说话就好了,他就不用听到顾青裴讽刺他,说出那些让他想杀人的屁话!
原炀粗暴地吻着顾青裴,把他的嘴唇揉得发痛,他实在受不了这种负气一般的吻,也没有理由接受原炀把火气发泄到他身上,他顶着原炀的胸口,狠狠将其推开。
顾青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前段时间俩人和平共处的画面不断地浮现,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那样的生活状态,多少可以称得上甜蜜。他宁愿昨天没有用原炀的电脑,没有和彭放对话。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何必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至少他和原炀可以继续维持着和平的假象,过这种互惠互利的生活。他何必知道呢?
原炀把手往衣服上随便蹭了蹭,转身往外走去。
顾青裴忍了又忍,还是叫道:“你去哪里?”
原炀回过头,讽刺地一笑,“回去陪王晋。”
顾青裴撇开脸,叹道:“把伤处理一下吧。”
原炀冷冷看他了一眼,“关你屁事。”说完把颤抖的手揣进兜里,摔门走了。
顾青裴慢慢坐到了地板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他心里难受得无法形容,他总觉得什么环节出了错,可他一直非常信任自已的大脑,却给不了他答案。想到原炀离去时的眼神,他心里堵得慌。
这间房子里,大部分都还是不错的回忆。其实只要摸透了原炀的脾气,他并不难相处,原炀就像个小孩儿,总是会提出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并不一定顺着他他才会高兴,而应该循循善诱,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方面不能满足他,但只要其他方面对他好一点,他锋利的棱角就会收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跟原炀的相处模式摸得这么透了。他能保证自已享受原炀勤快的服务,还不至于让自已太过心烦。其实和原炀相处的每一天,都还是……都还是开心占大多数。
可他说不出口。想到彭放说的那些话,几乎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他在原炀面前假装全然不在乎,不过是为了面子,可他怎么骗得了自已呢,那种被一个半大小子肆意玩弄的羞耻感,怎么都消解不了。所以他说不出口,他只想用最刻薄尖锐的话讽刺原炀,以缓解他心里的羞耻。于是俩人都没讨着好。
顾青裴轻轻用后脑勺撞着墙,期望自已能清醒几分。他从小就聪明,他是被人夸着长大的,他也一直觉得自已的智商优越于人,可唯独在原炀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已处理得太差劲了。怎么一碰上原炀,他的智商情商都被拉低了,他的处事原则都统统抛到脑后了,他的镇定冷静都悄然不见了呢?顾青裴抱住了脑袋,心烦意乱。
第二天中午,顾青裴想问问原炀那边儿的情况,却不好打电话给他,只好打给张经理,张经理不知道原炀昨晚开夜车跑回市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又开了回去,只说原炀精神状况不太好。顾青裴想想有些后怕,那边儿路况不好,原炀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