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光,这把顾青裴郁闷坏了。他是个极注重个人形象的人,让他顶着一块儿秃瓢出门,他简直要抓狂,看着自已唰唰落下的头发,顾青裴的表情很是难看。
原炀的眼睛则一直盯着顾青裴的后脑勺,直到那半截手指长的伤口露出略显狰狞的全貌,他眼神一暗,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哪怕俩人最开始相遇,他恨顾青裴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他也没动手揍过顾青裴一下,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觉得顾青裴身上那股斯文优雅的气度,就不适合跟人动手。他上了顾青裴之后,就更不可能伤着顾青裴了,把拳头用到自已人身上,那算什么男人?他从来没想过在自已的掌控下,会让顾青裴受这样的伤和惊吓,他简直恨不得把那保安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
由于伤口上糊着血痂和头发,护土用酒精擦洗了半天,疼得顾青裴脸都皱成了一团,他又不好意思出声,额上的汗顺着脸颊狂流。x?
原炀握着他的手,心疼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这是他原炀认定的媳妇儿,少根头发他都要跟人急,现在却被打成这样……他想到自已刚才从那保安嘴里问出来的东西,神色变得阴冷无比,他一定要让那个背后主使者付出代价。
处理完头上的伤口,顾青裴自嘲地摸了摸头,“这下不用出去见人了。”
原炀轻声道:“你又不是女的,没头发有什么关系。”
“男的也要脸啊。”顾青裴心情有些烦躁,这两天经历的事情让他精神紧绷,现在安全下来,他整个人都困乏不已,感觉自已闭上眼睛就能睡昏过去。
原炀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回家睡去。”
顾青裴被他拽上车,眼皮就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就靠在原炀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顾青裴是在原炀家醒来的。他当时懒得挑地方,倒在原炀床上就睡了个昏天暗地。醒了之后,他冲了个澡,然后开始分析整件事情,“那个保安绝对是受人指使的,从很多细节都可以看出来。”
原炀正在给人发短信,低着头“嗯”了一声。
顾青裴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原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顾青裴也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有人指使他,那就证明我的照片现在还有人想利用,所以无论你知道什么,我都应该知道。”
原炀沉声道:“你知道典胜这家风投公司吗?”
“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老板是谁吗?”
“没接触过。”
“上次在拍卖会坐在王晋旁边那个人,王晋叫他薛会长。”
“他?”顾青裴想起了那个人,当时原炀走过来,他听到那个薛会长低声讽刺。当时王晋介绍那个人的时候,说他是亚太什么金融合作协会的会长,这种打着全球、亚洲、中国旗号的乱七八糟的组织多了去了,名头叫得响,正规的没几个,大部分不是骗傻子的就是用来避税的,而且当时那薛会长明显跟原炀不对付,所以他本能地也有些厌恶,连名片都没留。
“对,他是典胜的大股东,这次想以一个云南的矿产资源入股信用社,占15%的股份,本来开始我爸也心动了,但是被我查出那个矿之前因为无证开采被政府罚过,办理采矿证的过程现在还卡在环评,还有官司纠纷,是个一团糟的项目,后来秘书长给他打压到5%,还爱要不要,估计是把他惹火了。”
顾青裴沉思了片刻,“这事儿恐怕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