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裴眯起眼睛,半晌,他低声道:“我装病吧。”
“啊?”在场的人惊讶地看着顾青裴,以为他在开玩笑。
顾青裴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合同需要我本人签字,我一生病,拖一两个星期很正常,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什么借口都容易让对方借题发挥,只有打弱势牌能奏效,他们就算知道我们是资金紧缺,从道义上讲,也不会这个时候毁约。”
“顾总,您这个点子实在是……不得不说您艺高人胆大啊。”
顾青裴自嘲道:“别吹捧我了,这种招数被人知道,可够丢人的了,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有用就行。”
顾青裴真的回家装病去了,反正他在家一样办公。
晚上,秘书给他打了个电话,沟通一些工作,最后说:“顾总,今天原总又去公司找过您。”
“他找我做什么?”
“他说……”秘书似乎有些尴尬。
“说什么?”
“他说……您的领带,落在他那里了,特意给您送来。”
顾青裴有些恼火,“无聊,不用理他。”
小秘书讪讪道:“对,我说您不在,他就走了。”
顾青裴压低声音,“这件事别乱说,知道吗?”
秘书紧张起来,“顾总您放心!”
挂了电话后,顾青裴换了身衣服,去赴一个饭局,他在半路上接到了原炀的电话,“有事吗?”
原炀充满男性魅力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我今天去你公司了,想把领带还给你,结果你不在。”
顾青裴冷着脸,“扔了吧,刚好过时了,我不想要了。”
原炀低笑道:“可我想把它还给你,顾总的东西,这么随处乱扔,我总觉得是个事儿。”
“扔了。”顾青裴加重语气。
“我舍不得,我一看到它,就想起顾总的腰有多细,我一只胳膊就能抱住,顾总的皮肤有多热,越摸越热。”
顾青裴默默忍受着原炀的言语性骚扰,直到原炀说完,他才道:“把原总憋成这样,可真不好意思。”
“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就让我上一次吧。”
顾青裴嘲弄道:“你等着吧。”
原炀笑了两声,“对了,听你秘书说你生病了?我听你声音挺清醒的。”
“不劳原总操心,我还有事儿要忙,你要是成天就这点儿破事儿,能少烦我吗!”
原炀哈哈大笑起来。
顾青裴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晚上的饭局来了不少人,顾青裴看他们的架势,知道自已今天这顿酒是免不了了,他给司机发了条短信,让司机两个小时后来饭店接他,然后,他硬着头皮跟这群人喝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顾青裴喝多了,他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一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把他架起来往楼下走。
顾青裴睁开混沌的眼睛,他只能看到一个影子,他跟一滩泥一样攀附在那人身上,眼皮直往下垂,他实在撑不住了,渐渐失去了意识。
那一晚上顾青裴断断续续醒过来好几次。
他感觉自已躺在柔软的床上,有湿乎乎的东西擦着他的脸和脖子,之后,身上所有束缚着他的衣物都不见了,身体放松不已,那种被温柔对待的感觉好像躺在棉花里,别提多舒服了。
然后,他看到一个很熟悉的物件,那是一个吊灯,他看了很久,他拼命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个款式的吊灯,他知道这个吊灯属于他,属于他某个房间。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和原炀同居的那栋房子里卧室的灯,没错,是那个卧室的灯,他花了六十多万从香港带回来的,他一直很喜欢。很多次,他会在被快感侵袭的空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