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不语。

“好啦,你去收拾东西吧,公主殿下估计在等呢。和离的事,我会跟母亲解释的。”

原来,谢清棋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

黎淮音看她眉欢眼笑,嘴角都是压不住的笑意,心里默默自嘲一笑,径直起身走了。

谢清棋听到门被关上的一瞬,嘴角立刻撇了下去,将脸埋进了枕头。

或许是屁股实在太痛,谢清棋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将枕头无声洇湿了大片。

谢清棋自小学医,十几岁看病问诊,二十岁便拥有了自己的悬壶堂,从来都是药到病除。这是她第一次怀疑和嫌弃自己的医术不够好,没能在黎淮音离开之前帮她治好病。

这么想着,谢清棋又在心里暗骂自己过于不要脸了,明明是她担心自己将来被大公主迁怒,却要装作一副是担心黎淮音身体才伤心难过的样子。

大公主殿下什么身份,难道遍寻天下名医还真就找不到比她谢清棋厉害的人吗?那未免过于高看自己了。

再者,黎淮音与大公主殿下本就是旧识,两人志趣相投、谊切苔岑,将来还会成就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业。

与她谢清棋不过只有一纸强求的婚书和一段虚假的婚姻罢了,非要再多说什么,那就还有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深仇大恨。

最开始见到黎淮音时,她一身伤痕站在院中,谢清棋觉得她就像是连绵雪山上一株自带光泽的雪莲。

周围稀薄又凛冽的寒风不断吹过,妄图将她吹散,融进白茫茫的一片。雪莲花瓣被吹落了一些,光泽也黯淡许多,可它仍坚强地伫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