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没有问关于汪波的事情,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只是关于左林的消息就像是一块看不见的石头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
这一次,直到我出院,都再也没见过陆桥。
出院的时候是许医生送我回去,用他的话就是怕我半路上又遭遇了什么事儿。
他倒也不盼着我好点,怎么整天想着我怎么住院?
路上的时候,许医生跟我说,他说陆桥和汪波以前感情就很深,为了汪波,陆桥和家里几乎决裂了,但是后来两人分开了,陆桥也出了非常严重的车祸,差点丢了命,在颓废了很久之后都没能忘记汪波,直到和我在一起。
我就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我不知道你和陆桥为什么分开,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你还是保重点身体吧。”许医生叹了口气,他打了一下方向盘,顺着导航到了我住的地方,摇了摇头:“万恶的富人。”
我没有邀请他来家里坐坐,因为我很累,也不舒服。
许医生没有告诉我汪波是死是活,也没说陆桥在干什么,他没有给我任何建议,只是让我保重身体,他说我不一定会死,但是在这么不珍惜身体,能活多久就不一定了。
接下来的几天,趁着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公司积压的文件处理了,我没敢太过劳累,对赚钱这方面,似乎也没有太大执着,相比起以前,我应该是过了那个可以拼命的时候了。
至于左林……他的事情,我尽量不去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想。
但这一切都终止在了我爸妈给我的那通电话,那天结束了会议,我本准备吃点粥就回去休息,路上开车时接到了他们的电话,车里开了免提,我妈说,他们要回来了。
算起来我们很多很多年都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电话,一开始我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号码,摁了几次挂断才接听的,却没想到是他们。
“什么时候回来?”我问他们。
“明天下午的飞机到达。”他们那边很安静,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也许已经在国内,也许还在国外,谁知道呢?
又是长时间的安静,没有人开口,后来我听到我妈说:“你……有空能来接一下我们吗?”
“好。”我没看明天的工作安排,直接答应了:“等会你们把具体的时间发给我。”
“好。”我妈沉默了一下,在挂断前说:“谢谢,辛苦了。”
明明应该是我最亲近的两个人,却连陌生人都比这来的自然。
回到家后吃了药,随便点了外卖就躺在床上开始睡觉,半夜听到手机铃声,看了眼猜到了是江一航,但不想理会。
再次醒来,就是早上了。
我在衣柜里翻找了很久,最后还是将衣服甩开,选择了平时穿的,在公司时就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等到下午,我提前两个小时就去接他们,到了机场时他们还没来,我就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许医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回复信息,他是问我最近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按时吃药,我全部都认真的回答了之后才挂断电话。
又是漫长的等待,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说不上来是期待还是畏惧,也许二者皆有,当初奶奶去世的时候,我以为他们会回来,但是他们没有。
后来我去市里找他们,他们就搬走了,留下的地址还是很久之前的,早不知道这个房子经过了几手。
我应该认不出他们,当然,我也不指望他们能一眼认出我。
他们两个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苍白的头发,着实是有些微惊,算起来他们才五十岁,头发就全部白了,整个人消瘦又苍老。
“左……左齐。”喊我的,是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