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行过礼等新帝发话。
孟渔好奇地打量着站在殿中的身影,对方穿一身浅色的月牙白长袍,周身并未有多少装饰物,就连发冠都极为低调简陋,像是被磋磨掉了所有的意气,只剩下了循规蹈矩的儒雅。
他心里无端地难受起来,总觉着对方不应当是如此,遂放下龙头玉玺,想要更加看清楚来人。
“二哥。”傅至景站在孟渔身后,双手撑在龙椅两侧,缓缓开口,“你抬头看看谁来了。”
蒋文峥略为不解地直起了身,待看清上方之人,已有细纹的眼眸倏地睁大,紧抿的双唇亦不受控地微微颤抖,他的声音挤出来似的,“你......”
孟渔问他:“你也认识我?”
澄澈的圆眼里布满困惑。
蒋文峥往前走了一步,仔仔细细把人给看了一遍,不会有错,就是孟渔!
当年他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孟渔已死,费劲心力才找到一个跟孟渔牙口相似的囚犯半个时辰的焚烧,只剩下牙齿骨头不能烧透,只有这个法子才能瞒天过海。
而后,他秘密将孟渔的“尸身”运出京都,岂知不到三日就收到了孟渔坠海的消息。
他冒着欺君大罪设计留下孟渔一命,有异心不假,但也铭感僧人的那句银镯子为嘉彦挡一灾之言,如今再见故人,物是人非,说不出是喜多一点还是惊多一点。
蒋文峥很快就发现了孟渔的不对劲。
傅至景道:“他脑子受过伤,前尘往事都忘却了。”
蒋文峥沉吟片刻,苦笑一声,“如此也好。”
孟渔听他们在打哑谜,不大高兴地仰起脑袋,对玉玺也没有了兴趣,彻底坐不住了。
傅至景唤来福广,将人带到外殿去,不忘嘱咐,“看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