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2)

口。

衡帝问他意欲为何,难道不满君王的判决要为张敬开脱?

傅至景称不敢,晓之以情搬出了孝肃先皇后,请父皇看在亡母的份上轻判张敬,三千里路迢迢,正是风雪大作时,张敬如何能挨得过去,不如等到来年开春再做启程。

衡帝不答,差大内监带来当日用做认亲的孝肃先皇后遗物,让傅至景对着亡母的梅花金簪面壁反思。

傅至景心中困惑却不敢有逆,掀袍跪地凝视着烛光里的梅花簪。

衡帝老神在在地端坐在书桌旁翻阅奏折,仿若不知九殿下的忐忑不宁。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傅至景嗅出些不太寻常,衡帝似乎是故意将他困在这里。

向来沉稳端肃的傅至景也不禁泄出几分焦灼,频频望向殿外,雪越下越大,啪嗒一声,还未来得及长成的枯枝竟被压垮。

他的心猛地一颤,翻身面对衡帝叩首,还未出声,衡帝睨他一眼,“继续跪着。”

殿外隐有听不清的谈话声,不多时,大内监垂首来到殿内附耳对衡帝说了些什么,又看了傅至景一眼。

衡帝这才合上折子,沉声说:“张敬感念旧主,已自行随旧主而去,你且送他一程罢。”

他这一声还叫得不大熟稔,喉咙里挤出来似的,“父皇?”

大内监上前,“殿下请随奴才去吧。”

衡帝自始至终就没想给张敬留活路,又为何非要以流放为名给他一丝妄想?

八面莹澈的傅至景拨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忽地也成了个眼花心盲之人。

他挪着跪得酸痛的双腿缓缓站起身,跟着大内监离开了光庆殿。

天寒雪落风啸啸,偌大的皇宫像座阴森森却又富丽堂皇的鬼城,每走一步路都像踩在刀尖上,顶头是主宰万物生死的帝王,而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前路难、后路险,在这一刻,傅至景骤然产生了一种翻越不过天命的悚然。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