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傅至景将他翻过身,他见到对方脸上的神情泰然而坚决,问他,“你愿不愿意和朕一起守住这片江山?”

或许对一个帝王来说,甘于分权是他最大的恩赐与让步,也是他爱意的证明,但初尝权势的孟渔在一瞬的迷失后,唯有更深的恐惧袭来。

他好似掉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域,不知道下一刻等待他是晴空万里,还是狂风恶浪。

傅至景见他久久不语,轻微地蹙起了眉,“孟渔?”

回应他的是孟渔逃避的吻。

孟渔十分热切甚至急躁地亲吻他,看似对他依恋不已,他却从无限的靠近感到了极端的远离他已经得到了孟渔无声的回答,孟渔还是要走。

傅至景心中一阵绞痛,将人压在了处理政事的桌面,居高临下地望着抖抖瑟瑟的孟渔,冷声说:“你在用这种方式报答朕吗?”

孟渔难堪地偏过头,留给他一小片苍白的侧脸,眸里泪光涌动。

傅至景感受到孟渔怕他,在恨透他的同时,有冰霜似的畏惧从骨头缝里阴森森地传出来,叫空有权势的傅至景束手无策,仿若只要再逼问一句,孟渔就会彻底神志不清。

傅至景闭了闭眼,掩去里头的无可奈何,俯身成全了对方。

他抱住温热的躯体,一下下啄吻软润的唇,低声哄道:“别怕,别怕......”

今夜光庆殿的门再没有开过,傅至景在扭曲的爱欲里用权力短暂地拥有了孟渔。

【作者有话说】

做恨,一做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 第72章

新帝和少君彻夜留宿光庆殿一事太过荒唐,传出去到底不合礼制,幸而能贴身伺候的都是新帝一手提拔的心腹,人人守口如瓶,只在私底下议论二人浓情蜜意,好不快活。

入秋之后,天一日日冷了起来,孟渔畏寒,太和殿早早就烧起了银炭,但他不大乐意待在屋檐下,隔三岔五就要往外跑。

他曾设法想从禁军身上偷到出宫的令牌,但手法不精,几回都被察觉也就作罢。

又发现御膳房每日运出用来装食材的木桶足以容纳一人,趁机躲了进去,结果没到宫门口就被扣了下来,还惹了一身腥。

再有混在下朝的官员里意欲蒙混过关......

孟渔逃离的法子层出不穷,却没有一个能成功,为此很是挫败不已。

挫败的不止他一人。

上回蒋嘉彦信誓旦旦说能带他出宫,不出所料碰了壁,大抵是觉着丢脸面,好些天才失魂落魄来找他。

“太妃说你是陛下的少君,没有陛下的准许,不可以带你出去。”蒋嘉彦岔岔不平,“我又去问父亲,父亲也是一样的说辞。”

他看着孟渔的眼光变得可怜,“我一个月都能出去两回呢,怎么到了你这儿,一次都不行?”

一大一小蹲在假山旁,皆托着腮,将两颊的肉挤得微微变形,远远看去像两个鲜亮的石墩子,宫人在离他们几步外的地方,听不清他们谈话。

孟渔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强加在不知事的蒋嘉彦身上,忍俊不禁道:“那你以前在宫外都做些什么呢?”

蒋嘉彦兴致勃勃,“父亲会带我去游湖、踏青,还教我念诗、写字。”他的小脸很快跨下来,“可是后来父亲不要我了,如今我出宫也不乐意与他见面。”

孟渔想起二皇嫂离世的那日,才两岁的嘉彦不懂生离死别,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年幼丧母的蒋嘉彦而后又被迫与父亲分别,他这个年岁还不明白大人的无可奈何,若是可以,蒋文峥又如何舍得将他送到宫里来?

“嘉彦,这天底下没有人比你父亲更在意你。”孟渔娓娓道来,“你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是二王爷日夜不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