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很多药材来,还有上好的金疮药。”柳仪温翻出了一堆瓶瓶罐罐来,外头还停了一辆马车,里面都是药材。
柳庆现在行动不便,最好不要轻易挪动,得好好修养一阵子,柳仪温生怕药材不够,都快把整个柳府的药材室都要搬空了。
今日正好休沐,柳仪温在镇上呆了一整天,帮柳庆擦了身,换了件干爽的衣服,检查了伤口与敷药,勤勤恳恳仔仔细细,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因为宫中的事物,柳仪温不能在这里待几日,又将玉佩还给师父,聊以慰藉。
坐在马车里时眼眶还红着,但是这次没有再哭了,他的眼泪似乎都已经流干了,现在只剩下疼。
宋?i无声无息地掏出了一颗鸡蛋,剥了外壳就贴在了柳仪温的眼皮上。
“唔――”鸡蛋还残留一些温度,好奇地问道:“你哪儿来的鸡蛋?”
“让林栩然煮的,消肿。”宋?i捏着柳仪温的下巴将脸转过来,“你的眼睛还肿着呢。”
宋?i仔细地滚动着鸡蛋,手指有意无意地蹭到柳仪温的脸颊,像羽毛轻轻拂过,留下一阵酥酥麻麻的痕迹,在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殿下为何对我这么好啊。”
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就从济城赶了回来,派人保护师父救助师父,大早上被吵醒又陪着自己来看师父也是毫无怨言,甚至偷偷地给他煮鸡蛋消肿,还有从前的很多事情。
再如何迟钝的柳仪温也觉得宋?i对待自己与旁人不一样。
“你是我的小太医啊,日后还要依仗你呢。”宋?i拖着他下巴的手轻轻地摸了两下,像逗小猫一样。
脖子那里传来一阵痒意,惹得柳仪温笑出了声,可是想着想着笑容就淡了下去。
原来只是太医啊,他在期待什么呢?心情又为何忽然低落起来了呢……
***
柳仪温凭着腰牌打开了太医院的藏书阁,一股陈旧的书卷香草气混杂着霉味,有的地方已经落了灰,有的地方结了蜘蛛网,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一般,只有临近门口的几个架子是新的,上头的书籍应当是刚放上去不久。
书架排列整齐,书籍也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摆放,想要什么样的书很容易找到。
柳仪温用鸡毛掸子轻轻地掸去灰尘,将里面打扫了一下,至此他无事的时候都会来藏书阁,书籍不能外带,他就窝在里面看,随时随地做好笔记。
不日,太子回朝,济城之事办得很好,揪出了其中的蠹虫,顺带着朝中有些人,整治官官相护的风气,功劳全部落在了太子头上,太子受到皇帝嘉奖。
然而没多久,万和如就出事了,原来当年冀州贪污粮饷之事的背后也有万和如的手笔,此事被许怀清等一干文臣曝露出来,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
但万和如巧舌如簧据理力争,完全将自己摘了出去,最后只落得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不过还是牵连出了太子的一众党羽,损失惨重,甚至波及到了太子,好不容易受到了皇帝的赏识,又因此事而被冷落。
柳仪温替柳庆在宫中告假,皇帝有了更厉害的太医,自然没必要再抓着一个柳庆便欣然同意了,不久,他也将柳庆接了回来,每日都悉心照顾着。
春芳斋又出了新品,散职之后,柳仪温就拎着一盒春芳斋的点心来许府,神采奕奕的。
柳仪温已经来过了几趟,守门人都认识他,就直接让他进去了。
不过许怀清正在书房和人谈论事情,侍从让他等一会儿,自己去告知一声。
没一会侍从就来说许怀清身子不适,请柳仪温回去。
柳仪温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担忧,“是伤口还没有愈合吗?我去瞧瞧。”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