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名不经传罢了。”
“医者哪里分有名无名,都是治病救人罢了。”宋?i漫不经心道。
柳仪温心中一暖。
“我记得你家在济城一带,十余年前那里爆发了一场疫病。”宋?i忽然提到了柳仪温的身世。
宋?i身边不留可疑之人,凡是在他身边伺候的都是被调查过身世的,柳仪温也不例外。
“啊,”柳仪温快速地回忆了一下,脑海闪回了许多片段,才道:“是,那时微臣才四岁,对许多事情的记忆不是特别深刻,好像是从济城那边逃亡过来的,经过江南之域,一路前往京城。”
那次,他的家人全部遭难,唯一和他一起逃出来的似乎是个老仆从,只是后来他又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柳仪温的记忆确实是模糊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疫病与匪患,恐慌的、惊惧的、混乱的场景全部挤进了他的脑袋。
“微臣还记得许多未感染疫病的百姓成了逃往各处的流民,有的行乞一路前往安全的地带,有的就落草为寇靠抢夺为生。”
从济城出来的人哪怕是没有病,也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避之不及,还有为了防止疫病散播而到处捉拿人的官兵,为了只能逃,只能躲。
宋?i心中泛起疼惜的情绪,问道:“你是如何过来的?”
“大抵是一路躲藏行乞吧,微臣可做不了匪寇。”柳仪温浅浅一笑,掩饰着那些日子的苦涩。
宋?i的脑海却出现了柳仪温当土匪的模样,这样性子绵软又细皮嫩肉的柳仪温怕是连刀都拿不起来吧,不由得笑了笑。
而笑过之后就是满满的酸涩之感,他也无法想象到这样一个四岁的孩子是如何一步步走进京城的,怎会真是行乞那么简单。
柳仪温看出了宋?i眼神中同情,立刻收拾起自己的落寞与神伤,咧嘴一笑,“其实微臣也记不清具体是怎样的情况了,至少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还有机会给皇子治病呢。”
宋?i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柳仪温的脑袋,予以安慰。
他一路走来也是十分的艰难。
马车“咕噜咕噜”地行驶着,柳仪温掀开帘子发现已经到了神武大街了,沿路都是吆喝的小商贩,围着年轻的姑娘与稚嫩的孩童,香味也随着窗帘的掀开而钻了进来,勾引着味蕾。
明明出发前还吃了些东西的,可是现下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咕咕咕”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