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胸口的闷痛更重了,像是有把刀在里面搅,她喘着气,抬头看向枝枝,声音沙哑:“枝枝,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枝枝咬着唇,眼泪终于掉下来,她扑过去抱住她,声音哽咽:“檀檀,我也不知道,我一早就看到这些了,想瞒着你,可没来得及……你别看,别生气,医生说你不能激动!”

她抢过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手忙脚乱地擦宁檀嘴角残留的血迹,“我去查,肯定有人搞你,你别怕,有我在!”

宁檀却像是没听见,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难受得像是整个人要裂开。

她想反驳,想解释,可身体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她已经很安分守己了,过去一切却突然所有都烟消云散,把她带回原剧情的深渊。

0080 70.天道在修正

她本以为那次吐血只是小插曲,医生也说不算严重,可这几天,她的状态却像坠入了一个无底洞。

她下不了床,双腿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连抬手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更诡异的是,她时常毫无征兆地吐血有时是喝水时,有时是翻剧本时,血就那么从嘴里涌出来,鲜红得刺眼,染得床单像开了一片血花。

她试着回忆,可每次吐血前都没有任何预兆,像是身体里藏了个定时炸弹,随时炸得她措手不及。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枝枝急得眼睛都红了,每天守着她,喂饭喂药,手忙脚乱地擦她嘴角的血迹,嘴里不停念叨:“檀檀,你别吓我,医生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越来越差了?”

可医生一次次检查,血液、CT、内窥镜,所有的结果都显示正常,找不到任何病因。

宁檀自己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她只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头晕得像是踩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要飘走。

纪珩已经连续几天未曾踏出医院大门。

他推掉了所有商务邀约,只沉默地守在病房里。青黑的眼圈非但没折损他的轮廓,反而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添了分危险的颓唐。

宁檀的生命体征一点点衰弱,像沙漏里的细沙,无声流逝。

他的表情始终平静,甚至称得上冷漠,可眼底翻涌的暗潮却近乎暴戾。

他调来了国内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各领域专家轮番上阵,昂贵的仪器堆满了病房。

每一次会诊,他都坐在角落,指节轻叩扶手,节奏平稳,仿佛只是在听一场无关紧要的报告。

可当最后一位血液科专家摇头时,他忽然笑了,唇角弧度锋利如刀。

“查不出来?”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声音轻得近乎温柔,“那就继续查。”

下一秒,他猛地攥住医生的领子,将人抵在墙上。

手背青筋暴起,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

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雪前的死寂。

“钱、设备、人,要多少有多少。”他松开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皱褶的衣领,“但她如果有事……”

后半句没说完,可所有人都听懂了。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像一场无声的倒计时。

纪珩转身回到宁檀床边,指腹轻轻擦过她苍白的唇,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最后,纪珩实在没办法,动用了人脉,请来了一位国内赫赫有名的大师。

这位大师姓严,年过六旬,穿着一身灰色长袍,眉眼间透着股说不出的深邃。

他走进病房时,枝枝和纪珩都站在一旁,沉默没说话。

严大师的指尖悬在宁檀眉心三寸之处,忽然像是触到无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