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不自觉地抠进遥控器的边缘。

她想质问，却又开不了口；想装作没看见，可心底却像被丢进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她深吸一口气，假装镇定地抬起手，颤巍巍地退出搜索界面。

屏幕跳转，推荐列表跳了出来，她随手选了一个，按下播放键。

电视里传出轻快的背景音乐，可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

她端起水杯，机械地喝了一口，水却差点呛进喉咙。她咳嗽了两声，掩饰般低头揉了揉鼻子，可脑海里那些搜索记录却像幻灯片一样翻来覆去地播放。

他为什么会搜这些？

他还关注着她？

这么多年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连串问题像潮水般涌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指攥着水杯，指节微微发白。

她偷偷抬眼，又看了一眼厨房里的江砚年。他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低头专注地洗着水果，偶尔抬手擦掉溅到手背上的水珠。

那模样熟悉又陌生，像极了多年前的他，可如今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无形的张力，像一根细细的线在她和他之间拉扯着。

她想戳破这层沉默，却又怕答案会让她猝不及防。她只能低头盯着电视，假装沉浸在剧情里，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忍不住往他那边飘。

江砚年浑然不觉，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走了出来，轻轻放在茶几上，低声道：“吃点吧。”

他的嗓音低沉平稳，可宁檀却觉得那声音像撞在她心口上，激起更大的波澜。

她挤出一抹僵硬的笑，点点头：“嗯，谢谢。”

她伸手拿起一块苹果，咬下去时却尝不出味道，只觉得嘴里干涩。

她不敢看他，只低头嚼着，耳边却仿佛能听见自己地震般的心跳。

而江砚年坐在对面，拿起一本书翻开，眼神却偶尔从书页上方掠过，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若有若无，像羽毛轻轻撩过，又像钩子暗暗拉扯，让她无处可逃。

0038 38.你们旧情复燃了？

她低头盯着屏幕，假装专注剧情，眼角却忍不住偷瞄对面的江砚年。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低头翻着一本书，指尖轻轻翻动书页，眉眼沉静得像一幅画。

江砚年却似有所感地突然抬起头，目光从书页上方掠过，低声道：“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冬日湖面下缓缓流动的水，带着一丝试探。

宁檀愣了一下，手里的苹果差点掉下去。

她艰难地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心跳猛地加速。

她该怎么回答？

他的目光过于直接，她张了张嘴，正要敷衍一句“还行吧”，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房间的沉默。

她低头一看，是枝枝的来电。

她松了口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强撑笑意道：“我接个电话。”

按下接听键，枝枝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檀檀，我到楼下了，你还在门口吗？”

她赶忙赶紧站起身，低声道：“我在对面，你上来吧。”

挂了电话，她看向江砚年，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枝枝回来了，我得走了，谢谢你让我在这儿坐会儿。”

江砚年合上书，站起身，低声道：“不客气。”他的语气淡然，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宁檀没敢多看，抓起手机，低头朝门口走去。

她不想再多待一刻，这间屋子里的空气让她窒息，她并不适合应付这种久别重逢的场面。

她拉开门，正好撞上枝枝提着包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