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进来吧。”池春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带着一丝随意的温和。

池暖推开门。

池春正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今天的生意情况,听见门响,随意抬了抬头,却在看到她的瞬间怔住了。

妹妹身上只裹了一件大浴巾,仿佛窗外一缕月色附在身上,肩头微露,湿发披散如垂死的水藻,一滴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在锁骨处汇成一点晶莹。浴巾下摆被夜风掀起个怯生生的角像极了他们老宅天井里那株白茶花,总在暴雨后颤巍巍绽着惨白的花瓣。

她站在门口,似乎是犹豫着什么,轻轻抬眸望着他,眼波流转,欲语还休。

屋内的光影氤氲,落在她的眉眼间,映得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湿润的柔软感。

池春不自觉地咽了咽,双腿间那根棒子仿佛受到指使,立刻就立了起来。他赶紧换个姿势,笑容有点点不自然:“暖暖,怎么了,有事吗?”

池暖挪步时带起丝缕檀香皂的气息,像团雾似的泊在两人间隙里。她只站在一旁,低垂着眉眼,乖顺而又有些可怜地说道:“我就是想和哥哥说会儿话。”

尾音拖得绵长,倒像梅雨天晾不干的绸衫下摆,沉甸甸坠着水汽。

池春抬眼,看见她那双盛着盈盈春水的大眼睛,忽想从前在父亲窗前见到的一对白玉碗,盛满清水时便是这般滟滟生光。

池暖现在孤苦伶仃,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心里难免有些没着落。他朝她伸出手,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手递过去,掌心温热,带着刚沐浴后的湿润。

池春失笑:“过来,坐这儿。”

他示意她坐在飘窗上,窗外夜色如墨,街灯投下的暖黄色光晕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让她显得愈发温软。

池暖顺势坐下,抬眸依依地望着他,指尖轻轻在他掌心划了一下,像是一道无声的涟漪,轻轻晃动他的心弦。

池春靠在桌子旁,随口问道:“还适应吗?水热不热?”

“很舒服。”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像是一朵刚盛开的白梨花,柔和而轻盈。“哥,你在做什么呢?”

池春拿起账本,翻了翻递给她:“记账呢,看看最近生意怎么样。”

池暖接过账本,却没翻开,反而小声问:“我……耽误你的生意了吗?”

她垂着眼,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盛满委屈的蝶翼。

池春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蹲下身,双手搁在飘窗上,目光与她平齐,带着一点无奈的温柔:“怎么会,暖暖,别胡思乱想。哥哥虽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养着你绰绰有余。”

池暖点点头,一手揪着自己的浴袍,轻轻往下挪了一丝丝,自己的胸口处就坦露出了嫩白的乳肉,白瓷一般,若隐若现。

池春不经意瞥见,瞬间喉间发紧,意识到她此刻可能未着寸缕,连忙转身,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从喉间滑下,才勉强压住那点莫名的不适。

池暖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道:“哥,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池春正放下茶杯,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将杯子打翻。他猛地回头,眼神里带着点诧异,连忙说道:“暖暖,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能这样粘人。再说,我就在你隔壁,喊一声哥就能听见。”

池暖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短暂的失落,但很快便被温顺掩盖。她没有再强求,而是轻轻起身,走到他身后,忽然伸出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胳膊带着湿漉漉的花香,指甲盖透出贝壳般的粉。

她的声音像是月下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耳侧:“哥,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窗外忽有车灯扫过,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纠缠成一株畸形的双生木。

池春眼底漾开温柔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