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也提了摘野菜的事情。
赵岁岁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这么多天过?去戚家其实也没?剩什?么东西了,戚大伯先?前带过?来的那一筐子菜早就吃了个干净,不过?戚长夜上山时也会带些菌子笋子回来,有?进有?出的倒也不是一门地消耗。
没?有?人会嫌自家的食物太多,赵岁岁自然也是同样。
他们约好了明?日的事宜, 戚大伯终于能放心地走出院子,戚长夜将家里的灯笼提了过?来,这次戚大伯却说什?么都不肯接。
“总共只有?这几步路,哪儿还用得着浪费烛火。”戚大伯将灯笼推了回来,没?给戚长夜再递过?来的机会:“我?可?是在这儿长大的,不至于连这两步夜路都走不明?白。”
戚长夜只得收回了手。
他提着灯笼站在原地,目送着戚大伯的身影一点点消失。
雨虽停了,屋里的潮气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褪去的,本就不多的家具上都蔓着股黏湿的气息,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法继续住人。戚长夜与赵岁岁一起将院子灶房都收拾干净,一进屋子二人就不约而同地蹙起了眉。
赵岁岁没?怎么犹豫:“让桐哥儿在你这儿休息吧,等明?天天亮找个盆子在屋里烤烤,到了晚上就差不多了。”
他不太敢在夜里生火,开门开窗的话?雨后的晚上未免也太过?阴冷,不开又有?通风的问题存在,赵岁岁虽然不懂这些原理,却也曾经听人提过?村里有?人夜间生炭盆出了意外,故而对这些事都格外谨慎。
“你自己回房间睡?”戚长夜显然不怎么赞同。
赵岁岁点头。
戚长夜去他们的房间瞧了一眼,这是整个戚家院子里漏的最严重的一间屋子,赵岁岁已经将被水浸湿的被褥拿去外面了。
他去打了些水简单地将被褥清洗了下,否则等干了以后被褥上会有?一块又一块的晕开的痕迹,先?前戚长夜在院里弄那个土坑时顺手又在院子里面钉了几根柱子,他在上面削出了几处凹槽,可?以很轻易地将绳子勾住,用的时候只要绑上绳子就是天然的晾衣架,平时将绳子收起来也不占用空间。
湿润的布料若不摊开晾晒即便是干了也依旧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这一场雨不仅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也平白给他们增添了不少活计。戚长夜与赵岁岁一起将被褥晾好,还好现在仍旧盖着单薄的夏被,拆洗也不是特别麻烦,要是再过?上一段时间换了过?冬的被子……那可?真是够他们全家一起忙活上好几个时辰了。
今夜应当是不会下雨了,即便是下雨也不差再湿上这一回,两人很快便将院子里的几根“晾衣柱”都挂得满满当当,风一吹便在院子里飘来晃去的,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珠。
戚长夜隐约听说过?有?人忌讳在夜里晾衣服,不过?他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也不在乎这些,况且这被褥总不能不洗,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漏水的房间比外面还潮呢,起码在户外挂着还能通风,干脆便也不在意这些了。
等收回来后再用草药仔细熏上一遍,也不担心会有?虫子躲在布料里面。
赵岁岁忙的像只陀螺,他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情,转身又去拿了干净的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过?家里仅有?的几件家具,这时候的家具用料全部都是竹子木头,虽然木匠那边也都做了专门的防水防腐处理吧,但他依旧看不下去这些东西就这样潮湿着放在那里。
赵岁岁爱这个家,也爱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个人。
自他来了戚家以后戚家的物件上就再也没?见着过?灰尘,擦了半天抹布上也瞧不着什?么明?显的脏色,赵岁岁用力拧了几下,试图拧干抹布吸的水分,因着常年做活的缘故他的力气要比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