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本人都尚且如此呢,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岁哥儿可真是好看。”
有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赵岁岁并不擅长直面这些夸赞,尽管知道对方的言语全部都是出?自真心,但在被人注视围观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转眼间从耳根到脸上都彻彻底底通红了遍,连妆粉都掩盖不住。
戚老太太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啊可别打趣他了,收拾好了就出?去吧。”
这一大?早他已经?提前吃过了东西,勉勉强强能垫垫肚子,赵岁岁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飞出?了天外,一整日都模模糊糊的不甚清醒,如同一座木头人般被人在后头推动着前行。
他以为自己会?非常紧张,但在那?一刻真的到来时心境反而无?比平稳到底有什么?好紧张的呢?对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今日过后他们将缔结人世间最亲近最紧密的几?种关系之一,自此以后相伴一生永不分?离。
明明是他做梦都在期待的事情。
吹拉的声?音逐渐近了,门外也开始热闹起来,有人高声?喊着什么?,赵岁岁的脑子却一片空白。
整个村里也没几?个敢在外面为难戚五的人,众人在门前做了做样子便让戚长夜进了屋子,赵岁岁并不需要盖红盖头,只在原地安静站着等?戚长夜走?了进来。
这身衣服他做了近大?半个冬天,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戚长夜穿上它的模样。
戚长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步伐一如初见时沉稳,他慢慢地舒出?口气来,朝着赵岁岁伸出?了手:“我来接你。”
赵岁岁低头,将手放至他的掌心,被戚长夜反手一握抓在手里。他能清楚感觉到戚长夜手中的一层薄茧,覆上他的手背轻轻触碰着他的皮肤,赵岁岁不敢抬头看他,便侧过头用余光瞧着那?一只手。
骨节分?明五指修长,赵岁岁曾在明里暗里偷偷看过数次,印象最深的便是对方捏着那?根样式怪异的棍子冲进癞子家里,再往后则是汉子的那?双从未做过农活的比哥儿还要白净的手一把握住粗柄的镰刀。
时至今日,戚长夜也早已不是当初那?般了。
他的手上也如每一个农家汉般被磨出?水泡磨成老茧。
赵岁岁用力回握住他。
岁哥儿这边没有长辈,戚长夜也没善良到为了规矩和?面子去将魏桂香一家给?请过来,他甚至还专门嘱咐了几?个人在外头注意着,若是赵家人真的恬不知耻跑到这边……第一时间就能被人给?提前发现?拖出?村里,总之绝对不会?影响到他们。
两匹大?马早已准备就绪,赵岁岁被人搀了上去,马儿胸前都被带上了红花,以前戚长夜总是觉得这样顶着朵大?红花的样子有些说不出?的俗气,但成亲的人变成了自己,戚长夜却恨不得将视线中的一切都用红色填满。
车马绕着杨溪村转了一圈,路线都是被提前选过的,总不能真的让迎亲的队伍直接从左面房子拐进右面。不少?村民孩童都跟在了迎亲的队伍后头,这并不是今年开春的第一件喜事,却绝对是整个村里场面最大?的一桩。
这一日的热闹声?响传遍了整个村落。
在这样的日子里面,人们对于戚长夜的畏惧似乎也跟着褪去了几?分?,时不时地便会?有村人朝他道些白头偕老一类的吉利话?来,戚长夜也逐一同他们道过了谢。孩子们纷纷扯着衣角拢着刚刚发下的糕饼糖果,有的甚至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面塞了一颗,只看表情甚至觉得他们比戚长夜这个新郎官还要高兴。
“戚家这个办这门亲事怕是得花不少?钱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热闹的景象呢!”有个村民忍不住道。
“谁说不是呢!看他身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