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瞿寻洋睡觉的时候梦见李霖了,梦到他被救上来,狄斯他们和他下跪道歉,但李霖却哭的很伤心,然后又跳了下去,紧接着画面一转,李霖血肉模糊的尸体出现在他眼前。

瞿寻洋直接被吓醒了,浑身都是冷汗,心有余悸的喘着气。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又涩又痛,让他感觉连呼吸都是酸涩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下来,瞿寻洋用手背压住了嘴唇无声哭泣,他害怕吵醒病房里熟睡的两个人。

许渊和楚知南晚上都待在他这里,打地铺睡的。

从战斗结束到回到这个庇护区,他们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好不容易能睡个觉还是打地铺,所以他不想自己哭出声吵到他们。

他确定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偶尔很轻微的抽泣几下,但是哨兵的感官太敏锐,楚知南还是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病床边低声问他:“为什么总是偷偷哭?”

瞿寻洋的眼睛里还全是泪水,眨一下眼睛泪水就流出来,他吸着鼻子没有回答。

楚知南好像很轻的叹了口气,抽了纸巾帮他擦眼泪,“别哭了。”

原本他只是想偷偷释放一下情绪,哭一会儿就好了,可被楚知南类似安慰的语气哄了一下,难受的情绪反而越来越强烈,让他忍不住哭出了声。

这下许渊也醒了,就算在黑暗中他也能很清楚的看见楚知南正把瞿寻洋圈在怀里,而瞿寻洋肩膀一抖一抖的,嗓音沙哑的正在哭泣。

“什么情况?楚知南你把小绵羊欺负哭了?”

楚知南懒得搭理他。

一天后连鹤也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只有那些被抓的犯人,狄斯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连鹤进病房之后瞿寻洋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没勇气问出那个问题,但连鹤知道,不用他问就回答了他。

“没找到。”

其实他知道出现奇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不愿意去接受那个结果。

他不说话,连鹤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边的研究人员也都被带回来了,连鹤说要从那些人口中问出奥多给易屿桀和瞿寻洋注射的药到底是什么。

连鹤揉着山根看起来有些疲惫,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连鹤真正累的样子。

不单单是身为‘怒海’的队长,这次战斗他也一直处于主导位置,所以连鹤是最辛苦的那个人,在那边没怎么休息,回来也没有机会疏导,现在又要去处理易屿桀的事情了。

这两天易屿桀只要清醒就是狂躁的状态,都是靠镇静剂和楚知南还有许渊的武力镇压,只是这样对易屿桀伤害也很大,所以他们也想尽快解决。

连鹤在这里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他知道易屿桀目前情况不好,但还是先来看了瞿寻洋。

这让瞿寻洋有些小小的感动,又有些心疼。

许渊和楚知南跟着连鹤一起走了,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很稳定,但易屿桀的情况就不怎么好了。

他也希望易屿桀能快点好起来,所以也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毕竟断了手的生活他也已经有经验了。

其实他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了,所以过了一天就出院了。

庇护区给他们安排了酒店的房间,他就待在酒店房间里乖乖等他们。

他能从他们的一些反应中感觉出来易屿桀的情况大概没有多少好转,只是每当他问他们易屿桀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他们就用一些‘不用担心’,‘他们在解决’等等的话术来敷衍他。

瞿寻洋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隐瞒着他,比如他想去看一看易屿桀,但都被他们拒绝了。

如果他们要是不想说,他也套不出话来。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