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算让陈龄知道太多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陈龄是您最亲近的枕边人,若是连他都不能替您分担痛苦,这世上就再也没人能做得到了。”

“就算真如你所说,这也是我自己要去面对的问题。”黎业低声说,“陈龄已经很痛苦了,我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

“您果然很爱他。”苏寒扶着下巴,“既然如此,你要不要换种方式去爱他?”

“例如?”

“SM他。”

【作家想说的话:】

不愧是你苏神父

44黎业差点绷不住表情,故作镇定地左顾右盼

“我有一只很喜欢的小黑猫,那是老师送给我的礼物。”穿着白色实验袍的男孩认真地比划着,“牠叫黑黑,小小一团的,特别喜欢跟我撒娇,每次我抚摸牠的时候,牠就会翻过肚子,然後对我喵喵叫。”

男孩转过身,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抚摸着光滑的墙壁,语调轻快悠扬:“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牠。”

黎业跟上男孩的脚步,一路上他们经过了许多研究人员,男孩从怀中摸出枪,就像在游乐园玩耍似,笑嘻嘻地把每个人的头都给射穿,头颅被子弹炸开,於是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开来,荒诞而诡谲。

“为什麽杀他们?”

“没有为什麽,工具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好。”男孩回以黎业一抹灿笑,“老师不是对你说过吗?工具不需要情感,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服从。”

他们走了一路,男孩便杀了一路,手法乾净俐落,走在男孩身後的黎业双手衩在西装口袋里,神情淡漠地看着幼时的自己:“可你长大後还是有了感情。”

“噗,还不是坏掉了。”男孩的笑声回响在空白的走廊上,“如果你没被刺激到想起这一切,你或许能一无所知地当个平凡人,然後幸福地跟陈龄生活在一起。”

“不需要做这种无意义的假设,如果只是种安慰剂,不会改变现实。”

“你变成无聊的大人了说。”男孩与黎业在某个实验室的落地窗前驻足,男孩贴着窗户,兴奋地说,“你看,那个就是黑黑!”

黎业顺着男孩的视线望了过去,这间实验室被收拾得异常乾净,任何摆设都没有,只有围成扇形,举着枪对着房间中央的雇佣兵,以及抱着黑猫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这时候是几岁?”

“六、七岁左右?”

老师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响起:“黎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杀死黑黑,或是你跟黑黑一起死。”

黎业跟男孩的视线在空气中胶着:“真是可怜。”

“对呀,真可怜的说。”

他们重新看向实验室,那个孩童抖得更加厉害,甚至无助地哭了出来:“为什麽要这样、我不要......”

老师的声音很冷酷:“你是一个工具,你必须学会服从,你没资格拒绝指令。”

“话说,如果是偶像剧的话,”男孩好奇地问,“这时候应该就是陈龄登场了?然後来个英雄救美什麽的。”

“偶像剧不会出现这麽神经病的情节。”

“哎,说得也是,真可惜。”男孩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随着一声响亮的枪响,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在碰触到地面的瞬间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老师下达最後通牒,开始倒数计时,逼迫年幼的男孩做出抉择。男孩哭泣着,求饶着,在倒数三秒时发出凄厉绝望的尖叫,他松开手,黑黑一无所知地趴在他怀中跟他撒娇,他瞪大眸子,死死望着黑黑灵动的大眼睛,在时间归零的刹那,他脑袋中的弦啪擦一声清脆断裂。

黎业注视着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