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自由?”黎业像是听见什麽好笑的笑话,唇角咧开弧度,“那我请问你,离婚之後你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但我或许会离开帝都,回故乡找工作吧。”

闻言,黎业嘴角的笑弧裂得更开,充满嘲讽:“不,不对,你才不会离开帝都,那都是藉口。”

陈龄愣怔了下:“黎业,你在说什麽?”

“你跟我离婚之後,你就会跑去东区,继续当龙俊华的婊子,当青龙帮的公娼,我说得对吗?”

“为什麽......”陈龄脸色骤变,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得宛若一张纸,他的眼前阵阵发黑,唇瓣歙张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时间彷佛被无限拉长,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於重新开口,声线打着颤,“为什麽、你会知道?”为什麽他拚死隐瞒的秘密,会被黎业轻描淡写地说出口。

黎业慢条斯理地反问:“我怎麽知道的,很重要吗?”

陈龄的脑袋闪过无数种可能,随後他绝望地意识到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就算他再怎麽严防死守,也抵不过别人一时兴起的寥寥几句话,必然是有人告诉了黎业他的事情。沉龄的双腿一阵虚软,回过神时他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手掌触摸到的地毯很柔软,跟黎业尖针一样的话语成了鲜明对比。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麽好解释的。”陈龄阖上眼睛,压抑住想哭的冲动,早该如此了,哪怕是用一种最不堪的姿态结束,“我对不起你,让我离开吧。”

黎业起身走到陈龄面前,蹲下身子,伸手覆上陈龄的面颊:“看来你把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忘得一乾二净了。没关系,我不介意再说一遍。”他一把捏住陈龄的下巴,逼迫陈龄与他对视。黎业的眸色很黑,比夜色还要深沉,宛若深不见底的黑暗,能将人吞噬殆尽。

“陈龄,我是真的很爱你喔。”黎业轻声说,“所以别想着离婚或是离开我,你不会想知道我能做出什麽事。”

黎业的手掌慢慢往下滑,最终落在陈龄的下腹,那初生的子宫位置:“而我告诉过你的,这里,将会孕育我们的孩子。”

陈龄的脸色惨白,他本以为黎业已经释怀对他的感情了,结果黎业非但没放下,反倒还一心想着让他怀孕:“你疯了吗......我是alpha,不可能怀孕的。”

“不尝试看看,谁知道呢。”黎业莞尔浅笑,“要是你没别的事情,我要继续忙了。”

陈龄抱着手臂,浑浑噩噩地走出书房,悚然与荒谬扼住了他的咽喉,他难以呼吸,感到窒息。跌跌撞撞地回到主卧室後,他看见了镜子,倒映在镜中的人既熟悉又陌生,alpha刚毅的脸部线条被柔和,变得雌雄莫辨,更像是一个柔美的omega。陈龄一阵晕眩,他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本已被掐灭的逃跑念头死灰复燃,萌芽,狂野生长,终是长成参天大树,将他的心笼罩在看不见光的阴影之下。

黎业对他做的改造是反人类,反社会,他必须要逃,无论逃去哪里都好。

兜兜转转又是一个礼拜过去,这一个礼拜的新闻频道几乎全让青龙帮给霸屏,青龙帮又有两个位在帝都中央城区的分部被剿灭了,跟上回一样俱是无人生还,各个死状凄惨,这在网上掀起了一阵热议,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黑帮敢一口气连踹青龙帮三个据点,甚至还极其嚣张地连善後处理都不做,摆明了就是要挑衅青龙帮。

对此警察局长亲上火线,表示近期会针对黑社会进行大规模的扫荡──可任谁都知道警方高层跟某些黑社会大佬维持着良好的友谊关系,所以有些话还是听听就好,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的陈龄百无聊赖地看着新闻,还是在报导青龙帮被人灭了分部的事情,只不过这家新闻台比较别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