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阿福还是个在门口待客的小门童呢,王夫人路过瞧过他一眼,隐约对他有些印象,现下?倒是也随着同福酒楼这个名字一起回?忆了起来。

“前段时间我们东家夫人过寿,东家?一直忧心着该准备什么礼物,后?来路过珍金楼时一眼便瞧见了里面的一副头面,当即便将其定了下?来。”

“果然,我们东家夫人喜欢极了,连着带了好几日呢。”

“我家?东家?心里也高兴,一直念着珍金楼的好,正巧着酒楼那边弄了些新的吃食出来,便催着我给夫人送上一些。”阿福笑道。

王夫人和王老爷的感情不?错,彼此两个互相扶持走了这么多年,王夫人听见褚掌柜重视夫人心里本就多了几分满意,再一打开丫鬟递过来的食盒灼灼烈日下?一瞧见这稀罕东西,三?分满意立时涨到了六七分去了。

冰饮选的竹筒也极为讲究,靠近根部的颜色太深,靠近顶部的竹节太细,褚掌柜一截一截地挑选了半天,才选出了几个大小合适颜色青翠的出来。

他又叫人在竹筒上方仔仔细细地刻下?了酒楼的名字,说起来用竹筒装还是从戚长夜那儿得来的灵感,本来褚掌柜是想着用瓷碗来盛的。

因着筒里有冰的缘故,筒壁上结了一大片水珠,清透的冰块浸泡在浅黄色的竹筒当中,由于路途遥远的缘故已经化了不?少,浅红色的冰饮汁液格外惹眼。

王夫人又瞧了眼旁边配套的树莓点心,侧头朝丫鬟说了一句:“叫小姐过来尝尝。”

她?看向了站在下?方的阿福:“褚东家?有心了。”

“褚东家?近来可好?”

阿福等的就是这句话。

阿福的脸颊要比旁人圆润上一些,瞧着有些像是没褪干净的婴儿肥,一笑起来格外讨喜,这也是褚掌柜愿意将他带在身边的理由之一。

“劳烦夫人惦记,我家?东家?一切都好,近段时间酒楼又添了两道?新的特?色菜肴,掌柜的脸上日日都挂着笑呢。”阿福笑了起来。

王夫人也笑了起来:“看来味道?定然不?错,说的我都想去瞧瞧了。”

阿福便知道?事情是成了。

珍金楼在周边的几个镇上都有分铺,每隔一段时间王老爷就会去店里巡查上一番,届时少不?了被宴请做席,这才是褚掌柜费这么大力气折腾一通的真实目的。

阿福带着王夫人的回?礼风尘仆仆地赶回?了镇上,褚掌柜为了送这些东西甚至特?意借了几匹马来,见着回?礼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多次,如今总算是听到了句好消息。

他还专门雇了些乞儿闲汉在大街上在人多热闹的地方大声闲谈,什么“同福酒楼新出了道?酥焖肉,味道?可谓一绝”、“什么酒楼里有树莓冰饮树莓糕点,那冰饮竟然是……”,总之可谓是做足了噱头,镇里连着好几日都在谈那由树莓做的东西。

镇上有不?少人都在猜测褚掌柜是从哪儿一口气弄来这么多树莓瞧那糕点上的粒粒饱满,这东西摘下?来几个时辰就开始发霉变质,怎么他们收的就一斤里能坏掉大半斤呢?

对家?酒楼也派了好几个人过来打探消息,奈何酒楼中的人早就被褚掌柜严令警告过,查了几天也没人能查出来。

倒是有人想起了推着板车进了同福酒楼的戚长夜。

但都以为他是给同福酒楼送竹子的。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有一部分装冰饮的竹筒是用戚长夜运树莓的竹子做的。

真瞒肯定是瞒不?住的,不?过只要拖上一段时间,等将树莓拖过季节便也无所?谓了。

褚掌柜狠狠出了一口恶气,那几日连走路都带风,阿福也因着这事儿地位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