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说完冷笑着扬长而去,于幽汗流浃背,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你该起来了。”
隐约似有人在旁边呼唤自己,于幽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孔。看着站在床前慢慢系着衬衫纽扣的柳如海,于幽眼中的冷厉霎时褪去,方惊觉今夕何夕。
男人系纽扣的手在对上于幽最初的视线时顿了一下,随即似在自言自语:“有趣。”
于幽慌忙起身,也顾不得身上的酸软,接着为男人系剩下的纽扣:“对不起主人,我起迟了。”
“下不为例!”男人睨了他一眼,垂下手淡漠道。
系好衬衫扣,于幽从床头柜上拿起皱成一团的领带,悄悄红了脸。
他方才起得匆忙,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又想到昨晚的种种画面,终于不好意思起来。
柳如海透过发红的耳根发觉了他的窘迫,也不戳穿,只提醒道:“左边衣柜里有备用的,去挑一条。”
于幽连头都未敢回,径直去衣柜里拿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灵活的手指上下翻飞,片刻便为男人打理妥当。
“昨天说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明天开始就去上课吧。”
柳如海自己挑了件与领带同色的西装穿好后从里间走了出去,于幽也不敢回去穿衣服,应了声“好”,赤脚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快到门口的时候男人终于回头:“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衣服,在另一个柜子里,你都可以穿,要是不喜欢我命人再去买。”
于幽点头道谢,目送男人离去,回房间拉开右侧衣柜,里面塞满了从里到外各式各样的衣服,全是他的尺码。虽然看不到标签,但显然做工精良,应该价值不菲。于幽心里暗暗想,是不是他给男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太过穷酸邋遢了?
第二天他按柳如海的指示去了公司,谢明华见了他胖脸上硬是绽出了一朵大红花,拍着于幽肩膀笑道:“柳总已经亲自吩咐了,从今天起,你继续上表演课,公司有合适的资源也一定会考虑你。”
于幽沉吟:“那陈少那边……”
“嗐!柳总都亲自出面了你还怕什么?”谢明华不以为意,“你只要把课上好,拍戏的时候别折了柳总脸面就行。”
其实之前他也上过一段时间的课,只不过后来公司觉得没必要,就没再给他安排,于幽也未强求,彼此心知肚明。这次重新回来,明显有一种不真实感。
上课的大部分都是公司新人,他不是很熟,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到段叙。
段叙的头发已经染回了黑色,少了些张扬感,见到于幽也是一愣,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微微笑了一下:“我没想到会是你。”
于幽不置可否,他对段叙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辱骂柳先生令他心中有些愤慨,但如果不是段叙的放弃,他又得不到接近那人的机会,因此又有一点儿感激。
“我记得你之前就是因为这种事情把陈少得罪个透,谈好的项目都流产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发展。”段叙压低声音,“柳如海的手段较陈其恩有过之而无不及,搞不懂你怎么就专往这些变态身边凑。”
于幽神色暗了几分,那点儿感激荡然无存:“人都是会变的,我只不过是想通了而已,往什么人身边凑就不劳你费心了。”他冷冷看向段叙,“迎难而上总好过半途而废没被追究,却还要不知感恩地回踩强上一些。”
段叙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温和无声的于幽竟能有这样的攻击性,惊了一下才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装清高装不下去,还心甘情愿犯贱犯出优越感来了!我半途而废?呵!你迎难而上别特么摔死!”
这话骂得赤裸,但于幽却连理都没理,径直走到了教室另一边,再没给段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