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陶姜离开教室，班级才重新活跃起来。

“班长，你下次还是不要管陶姜了，你明明也是好心，你看看他，什么态度！”

“就是，作业收不齐挨骂的是你，陶姜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

“……”

所有人都在为瞿澍说话。

瞿澍的神色一点点淡下来，等到班级里稍微安静了一点，瞿澍才重新挑起笑容，“没事，这时我作为班长的职责。”

瞿澍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走出教室，来到办公室，把作业放到老师的办公桌上。

“作业收齐了吗？”

“还差一个。”

老师叹了一口气，瞿澍不说他也知道是谁。

“算了，下次收作业就不要管他了，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瞿澍走出办公室。没有立即回到教室，而是来到教室的拐角，这里监控拍不到。

瞿澍慢慢抬起那只拍过陶姜的手，放到鼻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还能嗅到残留下来的、属于陶姜的味道。

瞿澍的脸上露出了着迷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那个他们敬佩的、风光霁月的班长为他们又怕又厌恶的陶姜着迷。

陶姜身上有伤，不敢回家，也不想买药，只好忍着痛去网吧待着。

第二天陶姜依旧逃课，去了校医务室，现在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人来。医生是个男的，已经和陶姜很熟了，每次给陶姜上药时还能回忆一下自己的青葱岁月。

陶姜刚到，医生就有事外出了。陶姜熟练地找出自己需要的药，走到里面用蓝色帘子隔出来的小床。

陶姜先擦腿上的伤，犹豫了一下，他将裤子脱了下来。之前医生帮忙擦药的时候，陶姜一直都是把裤子卷上去。

因为他有一个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还有几处伤口在大腿，冰凉的药水接触到皮肤，陶姜不自主打了个激灵。他又擦了几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从体内升起，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恐慌，陶姜直接放下棉签，不擦了。

陶姜整理东西，想直接带回家。

倏地，“哗”的一声，面前的帘子忽然被拉开。

瞿澍站在他面前，看到陶姜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陶姜不想搭理他，他知道自己在班级里不受欢迎，也没有人喜欢他，他也懒得去主动和别人交好。

但是眼前的瞿澍不一样，他是班级的中心，一个行走的发光体。

明明各科老师都放弃自己了，只有瞿澍，每一次收作业都要过来问自己一次。陶姜不知道他是真的好心还是死脑筋。

“没什么，你要拿药就等会再来吧，医生出去了。”

“我知道。”瞿澍说，他进来的时候还遇见了呢。

瞿澍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陶姜觉得不自在，拿过一旁的裤子就想穿。

瞿澍突然止住了他的动作，“我帮你上药吧。”

说着，瞿澍就自觉地拿过一旁的药水，想要帮陶姜上药。

陶姜吓得后退，不过这个床不大，退也退不到哪。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好学生还是赶紧回去学习吧。”

瞿澍直接伸手扣住了陶姜的脚腕，依旧是平静的语气，“没事，我帮你吧。”

陶姜突然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瞿澍有些陌生，就像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露出了它的锋利。

陶姜安静下来了。

瞿澍在床边坐下来，把陶姜的腿放在自己腿上。

陶姜感受着透过布料传过来的热度，蜷了蜷脚趾。

瞿澍低着眼，把他的动作收入眼底。

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