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出手,或许老人就不会有事。

祁墨扬了扬下巴,逼退着眼底滚热的泪水,叹了一口气,“都没用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即使老人不替祁衡克挡枪,看着祁衡克和莫清婉相继出事,估计也不会独活。

他这一生,白发人送了太多的黑发人,或许这对他而言,是最好的解脱了。

祁墨抱起老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回了别墅。

此时祁衡克已经完全失去了情绪,木讷的站在那,被拷着双手。

警官神情严肃的看着这一幕,看着祁衡克的目光充满冷冽。

二十多年前,也是他受理的这一桩案件,可是由于重重的阻碍,终究还是未能进行下去。

祁衡阳是他的好友,这些年看着他枉死,未能为他讨一个公正,他心有愧疚。

今日这一案件重翻,他也算对的起心中的原则,对的起祁衡阳!

他终于卸下这一身制服,去看望祁衡阳!

回到了别墅,千霏雨双眼通红的看着老人,心里泛着难受苦味。

“爷爷。”千霏雨声音沙哑起来,愧疚的看着他。

易之景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着,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

无声的叹了口气,祁墨回头看着千霏雨,本想抬起手习惯的去摸她的头,看到易之景搂着她,终究还是放下了手。

“千千,别难过了,或许活着对爷爷来说,更是折磨。”祁墨语重心长的道。

两个儿子死于另一个儿子手中,孙子备受儿子的折磨……

如今儿媳已死,唯一的儿子面临的或许也是终身软禁,甚至死刑。

看着这些事发生,于老人而言,更是煎熬和折磨。

今天的结果,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和千霏雨都只是占用祁家人身体的一缕灵魂,亲眼目睹这一幕,有罪也有难过,可不能阻止什么。

“祁墨,我……”千霏雨还想说什么,祁墨朝她摇了摇头,“别说了,让爷爷安静离开吧。”

三人朝着老人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头才离开别墅。

“我想去看看…妈妈。”祁墨朝千霏雨道。

虽然很别扭的喊出这个称呼,祁墨还是难以掩藏心中的痛。

易之景替她回答,“我们一起去吧。”

千错万错,都不能算在莫清婉的头上,她用一生的力气去爱,只不过爱错了人。

小苏从楼上下来,看着祁墨,欲言又止的开口,“少主。”

闻言,祁墨回头看向她,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只是淡漠的启唇,“何事?”

小苏将手里拿着的一封信递给他,“这是夫人和老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祁家事变,她也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

前几天,莫清婉将一个信封交给她,只吩咐她婚礼过后拿给祁墨,当时她还觉得奇怪。

只当她是被祁衡克控制了自由,怕没机会交给祁墨罢了。

直到昨天,老人给她一个箱子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事情应该不简单了。

只是,她一个佣人,只能静观其变。

祁墨伸手接过,信封捏在手中没有拆开,随即将箱子放在一边,信封放下上面,自言自语道,“我回来看。”

里面的内容,祁墨知道那是莫清婉留给原身的话。

他……还没想好该以什么心情去看这些。

易之景眸光深邃的看着他,无声的叹息。

祁家,是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走吧。”祁墨收回视线,朝两人开口。

三人步伐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