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的嘴唇呈现脆弱干涸的粉白色,倔犟地紧阖,一声儿都不吭。

程宇并没有伤到要害。他会一直流血,直到把血流光,变得冰冷,慢慢地死掉……

越是坚强的人偶尔流露出的那般脆弱无力,最是让人披肝呕血地揪心。

罗战砸开他家院子大门的时候,衣衫不整,白色背心儿上全是血。

小院儿里家犬狂吠,罗家老大罗涌提着一根儿木棍子出来开门,一看竟然是罗战,脸上是极度的震惊。

“三儿?你,你,你怎么回事?”

“大哥,大哥你的车在吗?我需要用车!”

“三儿?!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去哪儿?你不是应该已经关到监狱里了吗?你自己跑回来了?!”

“大哥我要去救人!我需要车!!!”

两条大黄狗欢欢喜喜地扑上来,罗战推开拱来拱去的狗,一头撞进正屋,看见他家老爷子躺在病床上。

罗大爷又惊又怒,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罗战:“三儿,你、你、你、你个兔崽子,你还有脸回来!……”

“爸,爸,押解车翻了,我们掉沟里了……”

罗老爷子从床上撑起来,一把拎起拐杖往罗战身上砸:“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你气不死我你就不消停是不是?你还敢从监狱里逃跑!!!”

“爸我没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