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坐在男人的床上,床沿是比正床高一点的部分,是平整的木头,他的双脚放在上面,左脚刚刚被男人握了才一下子,已经出现了一圈红痕。

满是茧子粗糙的手,轻轻一碰就能把青年白嫩的皮肤弄疼,刚才是见男人真心实意的焦急所以忍住没说。

他其实有点儿小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但现在也没办法。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屋里倒是干干净净的,被子、床都铺得整洁,那男人刚刚抱着他,满身的汗臭味,本来以为他床上、满屋子都是,没想到竟然没有。

进门就是床摆着床的房间,厨房在后面,不是一般人家有个大堂屋,旁边还有一间房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被锁着。

整个家非常简单,除了床连一张凳子都没有,虽然整洁,但又过得潦草。

但大多数农民都是这样,屋子也黑漆漆的,一进门就感觉光线不足,要是被关在这种地方,估计都没人能发现。

这边的水源缺少,奚容想着以后的该怎么办,回去的事顺利的话也得半个月,这半个月不知道怎么过。

不一会儿肖坤拿着草药进了门,奚容坐在床上,刚想说“我自己来”,肖坤已经蹲着帮他上药了。

沉默寡言、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做事的时候总是在安全距离范围内屡次擦边。

突然说背他,或者是帮他脱鞋上药,这都是非常亲密的事,奚容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

但对于男人来说,也许只是普通的相处而已。

奚容觉得自己不能那么矫情。

那食指的茧子都有,草药用食指涂抹在奚容脚掌上,能让奚容咯一下。

他的脚忍不住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