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身着的那件墨绿色衣袍,沾满了各种腥臭的液体,早被曲任给丢弃了,换了一件男人自己的。
自从他回来,便再没出去过,临盆的日子快要到来了,曲任自从那日痛哭过后,面对他就跟加沉默。
曲任强行将少年绑在身边,两人没有欢爱,只是沉默地将宋风遥的手握在一起,合衣躺在一起。
只有在宋风遥淫纹泛起时,他才会掏出性器帮助少年。
曲任在极力地营造着两人以前相处的方式,但往往最终还是会变调,最终以粘腻的性事收尾。
狂风呼啸,少年的微卷的发丝被吹得乱遭遭。
这几天的逍遥宗天色怪异,红色的血云总是裹挟着紫色的雷鸣,相距千里的鸟兽到处逃散。
宋风遥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见过这场景,恍惚间又想不起来。
忽然身旁树木摇晃,浑身带血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黑色的发丝全是粘稠的血液,英俊的脸上沾满了肮脏的泥土,肩膀上被曲任刺伤的洞口随意用白布包扎起来,但仍渗着丝丝血迹。
牧昭气喘吁吁,像个乞丐般站在宋风遥面前。
“我顺着血契感应来的……跟我走吧风遥……”
说完便伸出肮脏的手要来牵宋风遥,少年地将头撇向一边,嫌弃地躲开了男人,“我还有要事要做,你暂且先下山吧……”
手被拍开,男人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由喜悦变得失落起来。
见他这幅样子,宋风遥笑的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在逍遥宗住习惯了……跟你这么久了,不是住在人烟稀少的山林里,就是睡在房屋简陋的村庄中,这样对我百害无一利。”
白玉的手指搓揉着男人脏兮兮的耳朵,宋风遥软绵绵的声音中带着哄骗的意味,
“你先下山等我消息,待我将孩子生下,便去找你可好。”
牧昭浑身一震,表情委屈,他被宋风遥嫌弃了,只能像个丧家犬,大张着眼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男人仍不死心,宋风遥只好微微弯下腰在那脏兮兮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安抚着说道,“你我都签了血契,你还担心什么?”
“若我死了,你也会万劫不复,难道你害怕了?还是说,想一人苟活?”
牧昭神情立刻紧张拉住少年的手郑重解释,“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男人将头垂得很低,脸色苍白得可怕,就连他都开始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宋风遥一直都是呆在在曲任身边,捧在手上含在嘴里,哪有他所说的危险,到是遇上自己后,少年金贵的人生才开始变得一塌糊涂。
看着手中白皙的手指,原本长长的甲片变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他仿佛能亲眼看到宋风遥靠在曲任怀中修剪指甲的画面,比起总是蛮狠的自己,强大耐心的曲任才更加适合他。
胸口闷痛,牧昭也只能强硬地压下那股醋意,沉默良久后终于想通,“我……在山下等你,若你想走了,我便来接你。”
牧昭语速很快,但却异常清晰,似乎已经认清现实达成妥协。
宋风遥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贴在他耳朵旁赞许道,“这才是好狗该有的模样。”少年声音嘶哑,绵绵的尾音带着入骨的酥麻,让男人心甘情愿转身下山。
男人转身离去墨绿色的道袍被狂风吹得到处飞扬,就像在逍遥宗勾勒出的一抹极致丹青,宋风遥将眼睛闭上,脸上的嘲讽再难掩饰,现如今左之易已死,牧昭的用处也早变得可有可无,没用的工具再换一个便好……
宋风遥站在林外腿脚有些酸痛,晃了晃脑袋便转身回了房屋,而门外茂密的丛林间,一双惨白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