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2 / 2)

点。”

“你们家想好过。”连萧带着嘲讽轻轻复述出这句话,下颌骨都绷得发紧。

“但是没好过到哪去。”娜娜看向丁宣,“这种班不是说开就能开起来的,学费是贵,但怎么都留不住学生,家家有这样的小孩都是到处跑。”

“我不瞒你,其实我家一直在往里贴钱。”她说,“我妈老以为撑过去就好了,其实早就撑不住了。”

连萧预感到了娜娜要说的没什么好话,但他真的没想到,会让人恶心到这个地步。

“你别这么看我,亏钱归亏钱,我妈也没虐待丁宣。”娜娜又说。

然后对着连萧的眼神,她神色很复杂地皱皱眉毛,“是我觉得他呆在我家……太可怜了。”

“不像个人,完全就像个动物。”

连萧心口骤地一缩。

这之后娜娜说的每一句话、复述出丁宣在他们家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如同往他心口钻进一根竹签,挑破心室里一根又一根细微的神经。

――刚被留在丁宣姑姑家那几天,丁宣根本不吃饭,水也不怎么喝,连觉都不睡,只是叫。

叫连萧,与一些无意义的古怪的嘶嚎,要出门,要找连萧。

丁宣姑姑只能把他锁在房间里,等他闹困了睡一会儿,家里才能安静下来。

后来等丁宣逐渐接受了新环境,或者说,他接受完自己的处境,终于不再叫了,就开始自己锁自己。

除了上课与必须出来吃饭洗澡上厕所,他只闷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时候吃完晚饭,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说话,喊他他也不去,像个游魂,在房间里一天一天的熬。

“他的鱼根本不让人碰,我也不知道死了,今天早上人没了我去他屋里闻闻,一股子腥味,估计都不知道死几天了。”娜娜说。

“也不止是鱼,他什么东西都不让人碰,有一回我妈给他晒被子,把他枕头换个枕芯,他还把我妈咬了一口。”

娜娜口中的每一句话,在连萧心里都能组成画面,同时组成一把把冰刀,一刀接一刀地往他肺里捅。

“你们打过他吗?”他哑着嗓子问。

娜娜张张嘴,很快又闭上了,端起茶杯接着喝。

“不能说打。”她转转眼睛,“但是有些时候他闹起来,不用点力气真的压不住。”

连萧扣在桌沿上的手控制不住地一使力,丁宣坐在他旁边正吃着面,像是吓一跳又像是茫然,颤颤睫毛咕哝了一句“连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