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现在一洗澡就惦记着要搓裤衩,只搓自己的不行,还得带着连萧的一块儿搓。
他动作慢,搓起布料来一板一眼,动作的连贯性很差,但是很认真,搓完判断干不干净的标准也很直白: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
“怎么还上鼻子?”连萧看着都替他害臊,“好闻吗?”
丁宣以为他也要闻,举着自己的裤衩就往连萧脸上递。
“滚,”连萧往他屁股上拍一巴掌,“赶紧搓,看你搓完我还得补作业。”
连萧在家的时候,丁宣虽然睡不着,还是习惯九十点钟就上床趴着。
连萧在桌前补作业,他趴在床头画画,怀里还要垫着连萧的旧衣服枕头团。
“丁宣。”连萧一口气补了一个多钟头,平时丁宣老闹他他嫌烦,人家一安静,他也无聊,转着笔扭头喊一声。
丁宣攥着笔歪头看他,也喊“连萧”。
“不困就下来画。”连萧往椅背上挂条胳膊,冲丁宣搓响指,“别在床上画,回头画成赵光耀,丁四眼儿。”
丁宣不明白什么四眼两眼,他就知道连萧喊他了,喊他他就攥着本下床,往连萧椅子上爬。
连萧的椅子够大,丁宣也不占地方,俩人挤着坐能挤下。
本来他还惦记着掰掰丁宣太黏人的毛病,但是推两下没推开,而且人是他自己招下来的,搂会儿就搂会儿吧,搂着丁宣踏实,他也踏实。都搂这么些年了,也不差多这一回。
这么一分析,连萧觉得给丁宣“戒抱”有点像给小孩戒奶,都得循序渐进着来。
不然除非直接把丁宣扔屋外头,否则根本防不住,他不能也不舍得真把丁宣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