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次见?面时,这位总导演的“检查”留给时瓷的印象非常深刻,再加上他那双好像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竖瞳。
时瓷走在他前面,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柳相闲叫了一声时瓷的名字,然后看见?青年肉眼?可见?地颤了下,雪白?纤细的后颈紧绷,肩膀也慢慢僵硬。
头?也没回道?:“什么?”
这是非常明显的恐惧和排斥。
柳相闲极快就找到了缘由。
他跟青年的第一次见?面的确算不上愉快。
在从其他渠道?知道?了青年的存在和能力,但没跟他见?面之前,柳相闲的计划一直是“豢养”。
就像培养皿中细菌,或者箱中的白?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会有谁询问它们?的意见?和意愿。
在指定的地点发挥作?用,榨取完价值就丢弃的一次性耗材。
柳相闲还没有接下来如何对待时瓷能力的计划,也没有完全厘清自己的思?绪。
但他清醒地知道?,之前的打算已?经全部作?废。
他现在已?经无法再容忍把?青年关在一个移动小箱子里的念头?,更何况行动。
时瓷不会有方法知道?他之前的计划,柳相闲也不会让他知道?。
但他已?经开始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还债。
前方纤细的身影停顿,没等来话语后反而松懈,似乎是要加速进入教室里摆脱后面的人影。
柳相闲心口忽然抽了下。
像是将一个平整的塑料口袋揉皱成一团。
男人因?为如此陌生?的感?受下意识皱眉。
“我会知道?他信教,是从他的裤子上看出来。”
背影又很诚实地慢了下来。
“从褶皱看,他不久前曾双膝下跪。”
那为什么不是祭祖、打扫,或者跪在地上捡东西?
男人好像能听见?青年没有说出口的疑问:“还有香烛的气味。随便一猜,不是也没有损失。”
等进了教室,柳相闲就没有再说话。
时瓷想,柳相闲大概是担心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他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容易闯祸连累人。
单独跟他解释,估计还有只有他需要解释的原因?。
但这种耐心也有点出乎意料。
时瓷看他一眼?,第一次见?面扣成负数的分值回涨了一点点。
孩子们?的确都非常听话,听到郁望的安排后就从旁边的收纳柜里拿出了蜡笔、纸张、剪刀等文具。
一个孩子在问他们?要这次要画什么主题。
被问到的时瓷一怔。
他看看另外三人,一脸的置身事外。
郁望刚才布置任务已?经用完了耐心,此时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浮在水面的清油,难以?融入。
时瓷只好自己来:“那就画‘最喜欢的人’吧?”
小朋友们?没有异议。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蜡笔和水笔在纸张上涂画的声音。
时瓷松了一口气,被刚才问他的那个孩子拉了下衣摆。
时瓷蹲下,小声问:“怎么了?”
他说:“我可以?画你吗?”
时瓷一愣:“为什么要画我呢?”
小孩没说话了。
他的气色不算好,可能是营养不良的缘故,有些瘦巴,但五官长?得不错,其实也能算是可爱。
小孩无声垂着?眼?,视线里是漂亮大哥哥的手背。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光鲜亮丽的人,真的像是童话书里描述的一样,皮肤像是牛乳一样白?,像是碰一下都会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