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处的一路宛如拉到极致的一张烈弓,此时却悄然柔软。
他垂头,看不见那双莫测的眼眸,只听?见他的声?音:“感?谢您的慷慨。”
略微沙哑:“您能?跟我?一起离开吗?”
石台上匆忙立起水壶的精灵一愣,默念现在还在台上。
要不然他真想把一壶水都倒擅自加戏的天和头上。
“抱歉,我?无法离开这里。”
勇者没有放弃,艰涩地抬头,下意识仰头朝着那股草木香气的源头靠近,几近膝行:“那我?能?永远留在您的身边吗?”
也许是刺眼的聚光灯让周围都变得黑暗,他只能?看见魔术师那张完美的脸。
也许是勇者的渴求过于卑微。
从未入戏的时瓷,一瞬间有些怔然,然后是莫名的愧疚。
但那点淡薄的情绪很快消散。
“您有更重要的使命,不应该在这里停留。”
泉水精灵的使命就是如此。
他与人邂逅,慷慨自己的美丽与赐福,但离开时也毫无愧疚与怀念。
毕竟圣泉是没有心的。
舞台上宿命般的分离和悲剧感?让整个剧院都陷入沉寂与怅然。
在时瓷两次拒绝后,整个剧场在失控的力量中摇晃了下。
像是一场小型地震。
测算师清黑的眼眸猛然看向苏星文,随即看向舞台
头顶置景悬挂的吊顶装饰猛然下坠。
下方就是时瓷和天和。
时瓷也隐约听?见了动静,在一片尖锐的尖叫声?中只来得及抬头,清澈的眼瞳里倒映着坠落的布景。
可能?是跟魔术师在一起脑子就不太正常,人类恐惧僵硬的本?能?之外?,时瓷头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
剧本?修正。
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退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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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像是一尊雕塑的精灵少?年没有动,修长的脖颈扬起,引颈受戮的模样危险到凄美。
电光火石间,天和站起身,眼瞳里一片惊怒慌张。
仿佛什么特效,掉落的道具布景像一团聚拢又消散的星光,变成?零星的光点扩散开。
洒落在两人的头顶,睫毛上,像落了一场雪。
时瓷从没看过魔术师这么失态的表情。
好像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天和褐色的眼睛搅动出不祥的深,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
分不清具体什么情绪多一点。
因为突破系统限制过度使用技能?,他的右手还在颤抖。
也因为后怕。
时瓷能?够无语又坦然地面对天和的“殉情”,但莫名无法正视此时的天和。
好在他的戏份已经演完了,意外?也已经解决,时瓷慌不择路地退场。
在飞奔下台时,他侧头,下意识看了眼观众席的前排,看到其?他嘉宾的表现:
起身要来的顾赤枫。
失了冷静的聂承澜。
面色僵硬的苏星文。
以及几乎半异化的源明。
时瓷想,他好像完了。
*
时瓷下台后没马上回去找其?他嘉宾,也不敢去后台,而是在剧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冷静头脑。
空荡无人的楼梯间,他脑中不断闪过其?他嘉宾平时的一举一动。
但一时半会儿完全冷静不下来,时瓷干脆问活动系统:[刚才?有没有造成?什么慌乱。]
系统没回,但空中掉出一部手机,可以联网,还带翻译。
时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