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在淋浴间简单给自己打理过,脸上身上的脏污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容易出汗的。
可对上周承钧颇有深意的眼神时,手心都变得湿润起来。
十几分钟前还很害怕的安德烈,在男人的对比下都显得格外真诚了,至少对方在她上车前反反复复道歉了好几次,一副愧疚到心碎的表情。
而不是像面前这个从一开始就态度恶劣的男人一样,连邀请她加入队伍说的话都这么难听。
温枝真的很想放点狠话,最好能把男人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很有骨气的,头也不回的下车。
只是在接连两次被丑陋畸形的感染怪物袭击,压在身上弄得满身都是难受的粘液后,她其实已经很相信对方给出的结论了。
但温枝还是很生气,眨巴着眼睛,又气又委屈的,眼泪说掉就掉。
啪嗒一下,原本只是沉默围观的两个男人人都懵了,连带着刚才还一副咄咄逼人模样的周承钧都顿了顿。
阿列克谢探了下头,盯着她滚落的眼珠,吓一跳似的:“不是你,怎么哭了啊?”
衣服短裤都还脏兮兮的女孩,也不出声,就垂着眼睛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鼻尖红红,眼睛也湿漉漉的,连睫毛都被打湿成一缕一缕。
比刚才被异化队友压着舔的时候还要可怜的模样,一边抹眼泪,一边还要抬起一张粉白小脸,撇着嘴抽抽噎噎质问人:“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打定主意要恐吓到对方的策略,好像在几滴眼泪下就夭折了。
车厢里的几个大男人,几乎没遇到过这种说哭就哭的人,从前接触过的,不管是战友还是任务对象,都是实实在在的硬骨头,搞得他们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周承钧视线微转,对上了队友们谴责的目光,好像他真的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欺负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儿。
周承钧:“……”
他捏了下鼻梁,有些隐忍不耐的神情:“我只是提前告知你,如果你现在选择下车将会面临的下场。”
“到目前为止,你是我所知的,唯一一个基因稳定性达到100%的进化者,你的基因对病毒融合程度较高的感染者和进化者而言,是高剂量的兴奋剂,甚至能够稳定处于激活和异化临界点的病毒基因。”
“如果没有我们的保护,你很大概率会被某些足够恶心的进化者团体抓住,像其他漂亮又弱小的男女一样遭受性虐待,更惨一点,会被感染者拖回巢穴,验证我好奇的生殖隔离是否存在。”
温枝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听了半天,也没听懂男人到底叽里呱啦的讲了些什么,但又格外机灵的捕捉到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她歪了歪头,睁圆一双红红的眼睛瞪人:“所以,你一开始就是可以对我好好说话的,是吗?”
周承钧皱了下眉,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他承认自己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对孱弱的女性没什么好感,更反感她身上若有似无,好像格外引诱人的味道。
但这种理由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占理。
周承钧沉默了一瞬,觑着温枝气鼓鼓的脸没说话。
他的沉默像是某种无形的退让,一下子让温枝有了小发雷霆的勇气。
被别墅里那群主角团成员欺负时很生气,被那群恶心男人追赶时也很生气,被怪物吓到,又莫名其妙听到这样粗鲁下流的话,就更生气了。
只是弱者好像天生就拥有审时度势的能力,明明一路上都很能忍的,要是这群人对她再凶一些,再恶劣一点,温枝大概也还是会继续忍着委屈。
可偏偏这群男人对她没有坏到那个程度,说了两句刻薄话,但她一哭好像就都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