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七年的生活,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出京。从前,不是在宫里,就是在那两人的府上,即使他有自己的医馆,晚上也很少是一个人。如今,他如愿地出宫了,心头却始终萦绕著担忧。他们知道他走了,一定会生气,他们可会追来,可会在半道上把他抓回去。

四月的惠耀已经透出热气,白忻澈穿著单衣坐在窗口,觉得这几日的生活犹如在梦中。当街道上变得冷清,窗外只有蛐蛐的叫声时,他才察觉天色已经很晚了,急忙关窗,上床。

“明天会到哪里?离京城越来越远了”把被子拉到脖子下,白忻澈吹灭蜡烛。不知道状元要带他去哪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来

第二天依然在赶路,白忻澈习惯性地掀开车帘向後看,自从出京之後,他只要在马车上,就会忍不住去看有没有人追来。

“少爷,要不要出来坐?今天的天不错,风都是暖的。”状元从外探进头来,笑呵呵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