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纪楚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谁让如今的曲夏州税收逐步增加,那一成田税虽然还是油水,跟其他东西比,却不算什么。
再加上有个仁孝为先的太子殿下,没人会在这个节骨眼反对。
正本清源,本该如此。
平临国定下的田税,就该按照律法去收。
这也是他在户司做过最后一件事了。
虽然以后的官职还在这,但不会随意插手其他事,以免两边都不好做。
纪楚一想到自己要为工司申请的款项,便心虚地摸摸鼻子。
哎,工司费钱,大家都知道的,不怪他以后狮子大开口。
纪楚这会的表情,看在廖知州,沈通判,卓主事面前,便是有些紧张。
减税是大事,紧张很正常的。
对于纪楚的提议,他们三位长官都考虑过,一致认为可行。
归根到底,还是如今的田税占比没那样高,而且减免一部分田税,还能让大家多多种粮,这都是好事。
消息稍稍透露出去之后,其他各级官吏,大部分都赞同这个做法。
有些人真的为百姓考虑,认为田税的火耗收得不合理。
还有一部分知道,这是向未来新皇邀功的好机会。
太子至孝,如今天下谁人不知,之前曲夏州官吏说想替先皇借命,他们这方官员就被太子殿下交口称赞。
要是为了先皇减税,还是数额不多的税,再被太子记起,那可太划算了。
纪楚认为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也有这点原因。
等此项政令正式发布,在田间收油菜,收棉花的百姓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官府说什么?
减税?
还是因为先皇驾崩,所以减税?
一时之间,整个曲夏州十七县百姓全都在讨论这件事。
别的不说,能减田税,自然有利于他们。
没想到皇上没了,还有这种恩德?
这下大家是真的怀念他了,更明白未来的皇帝是个孝顺的人。
整个曲夏州无不感念太子殿下的孝心。
其中拿火耗好处的各县官吏虽然各有不同,却明白州城的意思,只得照办。
要埋怨,只能说先皇死了,让他们少了银子。
跟少数人的不高兴相比,整个曲夏州的百姓高兴的确是难以言表。
“我活了几十年,头一次过得这样好。”
“是啊,原本以为有粮吃,有地种,还有棉衣这种好东西,已经是这辈子的幸运。”
“现在连田税都减了。”
“从七八成减到如今的两成,咱们曲夏州的官员真的在为咱们考虑。”
“其实五成税就很好了,三成税也能过得不错,如今又减了一成。”
“你们也太容易知足了,没学过律法吗?律法就规定了只有两成,最多两成。”
“那以前也没按这个来啊。”
“感谢当地的父母官,感谢纪大人。”
喊这句话的人,自然不知道此事是纪楚提起,就是本能的谢一谢而已。
因为不少人都觉得,是纪大人到了曲夏州之后,他们的生活才越变越好的。
这份感激,自然要说出来。
曲夏州的百姓们欢呼雀跃,又听说安丘沾桥,还有州城的百姓,都在放鞭炮庆祝,自然也去跟风。
不只是鞭炮,还买的有烟花,晚上烟花一放,十里八乡都看得到,这可真漂亮啊。
但一问价格,他们根本买不起,只能买点鞭炮助助兴。
外地的人见他们这样高兴,肯定要问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