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人家纪县令到底怎么管的。
还有那油菜,他们县是不是也能种。
不过油菜跟现在说的棉花一样。
若田地里粮食都不够吃,何谈多种这些东西。
就算是安丘县,也规定主粮必须是油菜两倍以上。
这个主簿说完,不光来学习的四个人看过来,考课院官员们,同样叹口气。
说到底。
曲夏州大部分百姓过的苦,还是指荒为田的问题。
他们背负了太沉重的赋税,以至于积重难返,想要腾出手做其他事,都极为艰难。
还有当地乡绅,那些乡绅头上说不定还有裙带关系。
想要做成这些事,真的太难了。
纪楚见他们叹气,考虑的事情多种多样,却道:“曲夏州那么多的土地,怎么会没有百姓们安身之处。”
“要么有人强占了,要么有人多拿了,咱们要做的,不就是帮忙得到应得的东西吗。”
这话有些绕口。
但总结下来,便是一句话。
那些东西,本就是他们的,开耕的田地,各家的粮食,挖的水渠,修的道路。
都是百姓们的。
拿到自己的东西,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在座诸位,你们做的可是正义之事,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
最高尚的想法,最宽厚的行为,可都是帮助百姓啊。
别瞎担心了。
既然知道自己的事情十分正义,就不必瞻前顾后,更不用多思多虑。
有考虑后果的时间,直接干啊。
成了最好,不成也无所谓。
“路不行不到,事不为不成。”
“你们想那么多干什么。”
一句话,做就对了。
“你们过来是想学种油菜,看到棉花之后,也想学种棉花。”
“先听棉花地产,就不想学。”
“再听油菜占了主粮田地,又担心农户家田地不够,这既是低估你们自己,也是低估百姓们的行动力。”
纪楚不再多说,直接道:“我就一句话,想学就学想种就种,先动起来再说。”
是这样吗?
别说专门过来学习的五个人了,就连周大人身后的书吏们都眼前一亮。
是啊,先动起来再说!
方才还垂头丧气,想着万般麻烦的众人,犹如拨开云雾见光明。
管他呢,学了再说,做了再说!
等会,他们可没说,自己是来学习的,纪大人怎么就知道啊。
而且他也不藏私,问什么教什么,这也太大方了。
周大人微微点头,看向纪楚的眼神里满是慈爱。
再想到自己同龄儿子,如果有纪楚一半的远见卓识,他都知足了。
不过周大人私下也问:“你们安丘县一家种油菜,那油菜都供大于求了,如果这五个县一起种,岂不是更会压价?”
不仅周大人担心这个问题。
安丘县的官吏们也有这个疑问。
就怕哪家带崩市场,那百姓们就苦了。
纪楚却道:“平临国如此之大,油菜籽的销量,并不只局限在曲夏州。”
“等到本地产量越来越多,就会有更多货商前来购买。”
翻译一下,油的市场大着呢,这种生活必需品,根本不用发愁销路。
教会徒弟,也饿不死师傅。
再者,安丘县已经开始往榨油方向转移,更没有所谓顾虑。
不只是油菜,棉花种植安丘县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