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士兵回道:“在您客房里。”

南星连忙去房里拿行囊,裴英跟着过去,他皱眉:“你做什么?今日要走?如今已是午后了,不久便天黑了!”

南星背上行囊去了马场,他往马场大喊一声,不一会儿竟有匹马跑了过来。

一瞧,竟是那日骑的那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此听南星的话了。

裴英连忙牵住马绳,道:“这马是军中之马!怎能让你骑去扬州?”

南星不听劝告,已经是翻身上马,裴英按住马头,微怒:“你一个人去扬州吗?你知不知道多危险?你身上有蛊你忘了吗!”

若是南星在这儿,他处理了这些事便带着南星回长安,扣住许京墨,让许京墨交出配香。

他早已经想好了。

不久要回长安,他带着南星一起回去。

他可以做南星的依仗,这样南星就不怕许京墨了。

南星不为所动,已经扬起了鞭子,裴英又重重按住马头,怒道:“南星!你以为想走便走吗!”

南星放下鞭子,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正好如你所愿吗?扬州富商养的娇奴,配不上做你弟弟的朋友,我走了可不是如你所愿?”

裴英眼眸颤动,好像心脏抽了一下般。

原来南星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的故意为难和知道他把他当做什么。

也可能知道他那些阴暗肮脏的心思。

“放心。”南星冷冷笑了一声,只从包囊里拿出一叠银票,他修长的手指一甩,全是甩了裴英脸上,“这是买马吃住和承蒙您照顾的银钱,将军收下吧。”

银票从天空纷纷扬扬飘下,在阳光里落了斑驳的阴影,裴英冲光影罅隙之间看见了南星冰冷的眼睛。

“愿此后与将军再也不见,告辞。”

南星的鞭子重重打下,那马儿嘶叫一声,裴英不知怎么,硬生生的把那马儿拖住。

南星见此情形,怒道:“放手!裴英你放手!”

裴英紧紧抓住不放。

南星冷冷看着他:“你已耽搁了我大把时日,我若是赶不上乡试,我恨你一辈子!”

裴英的心好像被什么重重一刺,浑身都失了劲儿,他手劲刚松,南星将那马儿重重一打。

不过几息便跑了十几丈远。

裴英怔怔的看着南星的背影,他心里空空的,突然慌了起来。

好像有一种直觉,南星这一去,便是永别了般。

若是不抓住,往后便形同陌路了。

他突然大声吹了哨子,很快来了一匹烈马。

他迅速翻身上马,南星不过刚学了骑马,哪里比得上他?

很快就能追到的。

正在这时,有士兵匆匆来报。

“将军!北梁的路被人打通了!如今有匈奴人正已经在西城周边烧杀抢掠!城里人心惶惶的!都说让将军去北梁帮忙打匈奴!”

北梁是离西城不远的一个边城,那地方正对匈奴,常年是与匈奴征战的。

“好端端的怎么打通了?”裴英皱眉思忖,他眼眸微动,问,“如今北梁的将领是谁?”

“如今是襄王府的小王爷镇守!听说小王爷被贬镇守北梁,如今弹尽粮绝,已经苦苦撑了多日,朝廷没有一点要增援的意思!将军,如今路也被人打通了,这样下去北梁要是被屠了城,下一个便轮到了西城,那咱们便是背腹受敌了!”

“江云华!”

裴英咬着牙深吸了口气,他一听便是猜到是江云华自己把路打通的,为的就是逼他增援。

良久,他终于说:“增援吧。”

西城这么多士兵的家眷,江云华料定了他不敢冒险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