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眼睛凉凉地看着他,没有要吃的意思。

他等了会儿,南星突然张口好像要说话。

他身体虚弱,在配香里面更没有力气,声音轻轻的,隔远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许京墨俯身,用耳朵贴近他,想听听他说了什么话。

那声音轻轻的,但是狠,许京墨听见他说。

“滚。”

许京墨瞳孔微缩。

他脚上包扎的伤口好像又流血了般疼了起来。

连带他的心好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般,连整个胸腔、乃至四肢百骸都细密地疼。

那日从地窖里抱着南星出来时,他一路的跑,也没穿鞋,不知是在哪里咯得脚掌满是血,待大夫好好诊断了南星,说没有什么大碍他才松了一口气。

才觉得脚有些疼。

低头一看,是满屋子的血脚印。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似什么没听见般,笑:“乖,先喝点粥。”他顿了顿,又说,“扬州那边的老布行来了几匹好料子,等你好点儿,哥哥让人给你裁身好衣衫。”

他想,南星这几日病着,便是住在他院里,也好照顾。

反正他已经照顾得有些经验了。

喂食、洗澡、或是抱出去晒太阳,只要有配香在,南星总是乖乖的。

又几日,南星的病终于好了,连手上的伤都结了痂。

南星说:“我要回我的院子里。”

许京墨说:“好。”

南星伤好了、病好了,回自己的院子里无可厚非,他们俩向来是不住一个院里,从前也是很习惯。

但是他突然就睡不好了。

三更半夜的,总是猛然惊醒,好像有人要他照顾般去南星睡过的床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是不是口渴了。

但是一看,是什么人也没有,空荡荡的,这才恍然南星已经回自己院里了。

如此便是整夜没了睡意。

又几日,户部传来消息,说小王爷要回来了。

他皱了皱眉,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南星在院落里散步。

南星见了他也不打招呼,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

他突然就想和南星说话。

南星从前都是哥哥哥哥的喊着,见了他是热热闹闹的。

如今,整个许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许京墨跟在南星身后,跟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要是不喜欢小王爷,往后他来,我帮着说。”

南星顿了顿脚步,停在他身前、背对着他,突然间哈哈笑了起来。

许京墨走到他正面想看看他是什么神情、为什么笑,南星好像总是在奇怪的事上笑,小时候落水了也笑,现在呢,为什么在笑?

南星笑起来又甜又好看,弯着眼睛笑着,软得一塌糊涂。

许京墨轻声问:“你笑什么?”

南星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能说什么?”

许京墨一怔,他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是南星一双眼睛傲慢冷淡地看了过来。

南星那双眼睛看着他,轻轻地笑,“你有什么本事能在小王爷身边说一句话?”

许京墨双眸睁大。

南星又笑:“我怎么不喜欢小王爷?小王爷可是皇孙,生得又好,也待我好,我真是喜欢他极了。”

许京墨愣愣地睁大眼睛,南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又两日,小王爷回来了。

当天晚上便爬墙来了许府,进了南星的院里。

许京墨在南星的院外听着。

他的脚好像被定住了似的,好像已经无法再去南星的房外、无法站在那扇窗前,看小王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