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枫连忙下了床,又赶紧小心地瞧他,“对不起对不起……压到哪里了?可是疼了?”

南星慢慢起身,好好的把衣服整理好,又看了眼被裴若枫弄乱弄脏的床,心里想着被子又要换了。

他答,“不疼的。”

裴若枫蹲在南星的床边,南星起床穿鞋,他连忙帮他找鞋,手里拿着鞋想帮他穿。

南星客气道:“不劳烦您,我自己能穿鞋。”

他说着接过裴若枫手里的鞋,低身慢慢的穿上。

裴若枫怔怔地看着,看着南星如此平静悉心的为自己穿鞋,他不知怎么,越发的难受。

秋日的晨光进了屋,洋洋洒洒,温柔明亮,南星长睫微垂,安静美丽像个好好供着娇养的乖巧小少爷,一点也不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之前又是经历了什么楚痛绝望。

他总是客气的说话,冷淡安静的笑着,他很会说话,也讨人喜欢,总是让别人舒心。

他自己呢?

他可有,真的开心?

南星的眼里对他没有一丝恨意,冷淡疏离又客气,就好像他怎么伤害他、怎么无理取闹,在南星眼里都是不能激起他情绪的事。

他在南星心里什么也不是。

如果、如果那日我去了兰芯亭,我早早去了,会如何?

裴若枫喃喃问:“如果那日我早早去了兰芯亭,去见了你,会如何?”

南星歪了歪头,有些迷惑:“您想说什么?”

裴若枫无法接这句话。

他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

南星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如何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故意放话不管许京墨,让人以为许家得罪了裴家,故意警告南星那些帮得上忙的“朋友”,把南星什么路都堵死了。

最后只能求他。

可是他又任性、狠心的想要惩罚南星,南星四处奔波,每日等他他偏偏不见。赌气要南星吃吃“苦头”,以此来磨灭他稍微出来的那一丝丝棱角。

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南星顺从地听他的话。

可竟不知,南星那吸血的哥哥,竟是教他做这样的事!

他以为,南星在许家很受宠爱,以为他是哥哥的宝贝,这样乖巧漂亮的弟弟,谁不偏爱,谁不把他宠上天?可偏偏许京墨拿南星做这样的事!

裴若枫猛然一想,南星变成这样,好像是从来不是为了自己,全部为了他那个要当官的哥哥。

就连当初在扬州,他是让南星跟他来长安。

南星一点也不想来,是他打听了南星在乎这个哥哥,给了许京墨官做,南星才跟着来的。

他安安稳稳富贵闲适地在扬州多好,怎么偏偏来了长安给他们这些权贵陪笑?怎么偏偏进了着狼虎窝里,怎么甘心雌伏于人身下!

谁又甘心作践自己?

南星见他不说话,想了想,便答:“若是那日您早早去了兰芯亭,我会和你诚恳道歉,求你救我哥哥,若是不行,便以色换之,若还是不行……”

“不用!我只是想、想吓吓你……”裴若枫慌忙道,“你什么也不用做,我吓够了便让人放你哥哥……南星,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在赌气!我没有想让你真的付出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

南星笑道:“您不怪罪我,我便是很好的。”

裴若枫咬着牙,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南星连忙说:“您这是做什么?”

裴若枫慌张地抓住南星的袖袍,“南星,南星我错了!我不想让你变成这样的,南星我错了!你不需要和我客气,也不需要讨好我在意我的感受,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错了南星!”他蹲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