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现在,他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客客气气地和他说话,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晚上在他怀里哭得那么动情。
江云华声音淡淡地:“备了些肉粥,洗漱好了便一块吃吧。”
他突然想起那日裴若枫写了帖子请他去赛马,裴若枫的朋友好像也是认识南星,他们说起南星,好像是在说什么逗趣的小玩意似的。连张明川也认识南星,可见南星交友甚广。
做什么交这么多朋友?是为了从中挑一个“冤大头”吗?
南星的这些行径真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名声不怎么样,富商家的小少爷,为了哥哥的官途恐怕给权贵献媚是常事了,从前都是靠着裴若枫,如今是不是抓住他了?
他心里起了一层膈应,有些后悔昨晚着了道,但是事已至此,也希望南星有分寸。
吃完饭,江云华要回长安,便和南星说:“我先行一个时辰,你后面才走,你从后门走,我雇了一辆马车给你,明白吗?”
南星点头:“小王爷放心,我绝不给您添麻烦。”
江云华的心好像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似的,南星实在太通透了,他想什么南星立马会意,他一切灰暗的想法甚至不用说出口,南星全明白了。
他好像很放心,可心情并没有轻松愉快地好起来,反而陷入一种莫名的焦虑里。
南星等了一个时辰才从江云华的庄子里的后门出去,江云华的贴身侍卫带着南星偷偷摸摸走,做贼似的在外面看了看没人才让南星出来。
马车是从外边雇的,跟小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阳快要落山后,南星才回到许府,他在下人的搀扶里下了马车,刚站在平地,便突然听人大喊:“南星!”
他沿着声音一瞧,见裴若枫一身狼狈,喘着粗气走过来,“你去哪里了!”
南星怔怔看着他,裴若枫眼睛红红地,梗着脖子朝他大吼:“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一点信都没有,你们家嬷嬷都急哭了!”
南星站在黄昏里橙红的光幕下,浅浅垂下眼眸,“对不住了小侯爷,我没和您说,害您担心了。”
裴若枫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他这样急得像个傻子,可南星始终是淡淡地站着,也是语气平淡地和他说话,他的愤怒和担心在南星这里统统都碰了壁,裴若枫怒道,“你自己说有话和我说!是说什么话啊,要我亲自来听吗!我都亲自来了!”
南星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他漂亮的脸在黄昏的光里苍白无比,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没什么事,只是那日惹你生气了,我过意不去,想亲自和你道歉。对不住了小侯爷,那日我话说重了,是我的错。”
裴若枫都被他弄服气了,南星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生气的原因,两个人说的话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他怎么样发怒生气担心,南星好像体会不到他的情绪一样,那样淡然的,说着客套的话,像是被什么隔绝了似的,怎么也触碰不到。
他原以为南星道了歉,还要和他说些什么,比如求他救他哥哥,可南星什么也没说,恭恭敬敬告辞,转身进了许府,没有多一个眼神给他。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孤零零的等着,等着南星来求他救他哥哥。
可是南星再也没有出来,好像不再需要他了般。
他咬牙切齿在许府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骑马回了家。
因着他今日找人闹得天翻地覆,大哥临走时他都没有送别,祖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好洗漱换衣,出来时也没什么精力了。
他吃了些东西,把亲信唤来:“你去那边,传我的信,说许京墨的事我要插手,让人先把人放了。”
亲信得令去传信,回来时和裴若枫道:“那边传来消息,许京墨下午便被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