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府春华宴上,皇城各家公子展现才艺,小王爷江云华压轴,一首七言惊艳四座。

那日许京墨作为小吏跟着上司有幸去了现场,一见江云华惊为天人,回来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点灯默写下那首七言,痴傻了般看了好几日。

便闷在房里又开始悬梁刺股读书作词了,可每每做出来的诗词狗屁不通,放在那首七言一旁都像是玷污了那词似的,他又想把那日所见的天人画下,可笔墨一下,只能画出个丑恶罗刹。

如此几日,愈发深感自己身份低微学识浅薄,瞧那天人一眼都是亵渎,如此便消沉了下去。

原来已经到了这里,接下来是许京墨千方百计打听江云华的喜好,顺着那人的意把自己包装成个雅人。

南星连忙安慰奶娘:“嬷嬷不要急,我这就去劝劝哥哥。”

奶娘说:“表少爷千万要劝住,许家就剩大少爷一根独苗苗,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啊……”

南星安抚她一二,便去敲许京墨的门。

扬州的富贵大头,到了长安也是万贯家财,顶着规制买的宅院,院落、花园、丫鬟、小厮,处处彰显富贵,南星穿过花团锦簇的园子,直奔西厢房。

两声敲门声后,传来了许京墨不耐烦的骂声:“都说了别来扰我!”

南星说:“兄长,是我。”

屋子里窸窸窣窣一阵,许京墨迟迟开门,那门咯吱一声,里面站着个高大劲瘦体态修长的男人,那男人容貌俊美,双眸狭长,细看,还真是生了双亲戚排挤时说的狐狸眼,眯着眼盯人时有些狡猾阴冷。

许京墨皱眉:“什么事?”

南星乖巧笑笑:“小侯爷约我去玩耍。”

许京墨有些诧异:“他不是腻了你了,怎么还约你去玩?”

那时小侯爷吵着闹着要南星来长安玩,可玩了不久就腻了,如今许久没想起南星,怎么今天想起了他来了?

南星道:“也不知道,就是派人来捎了个信,说是下午海月阁有个诗会,玩些诗词投壶游戏,问我去不去,不去也是罢了。”

“去!自然是去!”许京墨说。

南星道:“这回要帮兄长注意些什么人,多和什么人说话?”

以往每次跟着些公子哥玩乐,南星都会问一遍这些问题,这些公子哥多少是些官宦贵戚,许多是许京墨要的人脉,许京墨要哪些人,便好让南星多注意讨好些。

许京墨愁眉已久终于展眉,他连忙道:“往后也不用多注意谁,只注意小王爷便可,多打听他的喜好厌恶!”

南星:“哪个小王爷?”

“襄王府小王爷,江云华。”

南星点头:“我收拾一番便去海月阁。”

南星回屋收拾。

许京墨对他钱财方面从不苛刻他,什么都给的是顶好的,丫鬟下人一堆赏在院里伺候,南星一回院,便有丫鬟上前。

南星摆手道:“你们先下去,我换身衣衫。”

衣衫是要换的,这什么奇怪的配色?

南星低头随便一看,就觉得这颜色奇怪,他关起门来往镜子里一照,差点没崩住人设要过去暴打许京墨一顿。

昂贵的西洋镜清晰的照出了他的模样,他穿着一身据说是时下最流行的衣衫大红大绿。

里边是昂贵的绿料精心缝制而成,还镶上了金线,外边套上一件丝绸做的红衫,他全身上下不下百金,要不是有这张脸撑着,他在这个死亡配色下简直辣眼。

长安多倌楼,楼里的美貌小倌受贵公子追捧,皇城里男风盛行,许多公子都学着这样打扮,一副风流艳丽模样。

而且色泽鲜艳的衣服是富贵的表现,许多风流贵公子也是如此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