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晚一步转身,紧绷着的心绪瞬间溃散,他拼命劝说自己别回头,可在走到门口时,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猛地回身去看安检处。
他只看到了郁雾一闪而过的背影,明明是他狠心要分开的,可那一刻才意识到,被扔下的人,并不是郁雾。
选择分离,只是胆怯的懦夫行为,沈岸从不否认,但也不会磊落承认。
五年过去了,他渐渐学不会伪装了。
新的一轮夜色降临,沈岸终于感到疲累,伏在病床边沉沉睡去。
郁雾迷迷糊糊地醒来,揪了把手边毛茸茸的脑袋,虚弱又倔强地说:“我要出院,明早还有例会。”
“我帮你去开。”
郁雾愣了下,捂着腹部艰难抬头看向身下形容潦草的沈岸,“你怎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岸揉了揉僵硬的后颈,伸手去按铃叫医生。
“我问你话呢。”说话稍用力就扯得胃疼,郁雾皱起脸呼痛,又推开沈岸过来拉她的手,硬要他回答问题,“哑巴了?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晚上。”沈岸按她回枕头上,“你别乱动。”
他头发长长了些,有些挡眼睛,方才没看清他的脸,这会儿郁雾才发现他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顿时激动了,“你不会,你!你把李枫知打成什么样了?”
沈岸保持着按住她的姿势,不说话。
郁雾更恼了,蹬腿嚷道:“你真的敢!谁许你打他的!”
沈岸攥住她的肩膀,微倾下身逼近她,“我打了,然后呢?”
“我!”胃疼,肩膀被他摁得也疼,郁雾气喘吁吁地骂道:“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蠕头想撞他,沈岸冷眼相对,等医生检查完叮嘱要住一周的院观察,郁雾崩溃了。
“不行,我明天必须得去公司。”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圆规似的在床上滑了半圈,拽住沈岸的手祈求道:“我就去开个会,结束我立马回来还不行吗?”
知道如果不答应,她指定要想办法偷溜出去。沈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陪你去。”
隔天清晨,沈岸和郁雾同时出现在千禧把全体员工都看愣了。
“通知各个部门,十点半开会。让胡萱把财务报告打印出来,人手一份。”郁雾先进了会议室,时间紧任务重,等人到齐后,她率先开了口:“看看,目前千禧的资金状况。”
会议室一如既往地安静,只有翻页的唰唰声。
一提到钱,每个人都蔫了。这也正中她的下怀,要的就是让他们哑口无言。
“你们发的所有邮件我都看过了。今天喊你们过来,主要目的是通知你们,我不会改动原有的方案。第一是我从不认为方案不可行,第二是资金不允许你们再打肿脸充胖子。”郁雾越过人群去看秦叶,“廖晶晶女士的代言费从最初每年的八百万逐年递增到两千万。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一千万,我就能找一个当红顶流来代言,顶流还能带来庞大的粉丝量为我们品牌买单。消费群体逐渐年轻化,廖晶晶也早就过气了,你们觉得这两千万花出去得值吗?”
见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郁雾有些不适地按了按腹部,拿出了新代言人的资料,“李枫知,当红顶流小生。知道他粉丝的购买力有多恐怖吗?去年,G家官宣了他代言人的身份后,他成功把销量翻了八倍。只要他出镜,穿什么戴了什么,连不起眼的水壶都会在隔天卖到断货。”
郁雾伸手示意他们先听她说完再惊讶,因为接下来的一句才是重点,“我找他代言,他给了我友情价。”
她张开五指,戒圈的钻光一闪而过,“五百万一年,终身质保,永不加价。”
会议室一下炸开了锅,郁雾任由他们喧哗,站起身对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