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与高句丽这些年小打小闹不断,但两边儿向来没撕破脸,一直维系着表明的和平。
今天你试探试探我,明天我试探试探你,互相传去的信件还要加百八十个敬语。尤其高句丽阴损,总喜欢干偷袭过后马上低头认错绝不改正的事儿,国书一封一封传过来的道歉,然后再一边儿去东家偷狗西家偷猪。
好歹人家国主都亲自写信道歉了,平州再揪着不放实在有失气度,平州军中都憋着一股气儿。
但高句丽像个耗子,卫澧像条疯狗啊,逮着人就是咬,有事儿咬一口,没事儿想起来还咬一口,他也不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气度风范。
赵羲姮一觉醒来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今天天阴沉沉的,让人不分昼夜,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卫澧还没回来?”
“没有,主公想必要晚上才能回来了。”侍女将在炉子边儿烘热乎的衣裳取来给赵羲姮穿。
“呀,袖子短了!”侍女有些惊喜,“夫人长个儿了。”
赵羲姮惊喜地看看手腕处,这件衣裳是她嫁妆,走前尚衣局量体裁的,现在竟然短了一大截儿,她低头看了看,原本垂至地面的裙子,现如今才到脚踝。
她克制住自己即将咧开的嘴角,才一个多月,她长了这么多!
她记得她来的时候,才到卫澧胸口,现在是不是能到他下巴了?
“等明日,去叫个不咸的裁衣店来,再给夫人多做几身衣裳。”侍女们见她高兴,也都笑着围着她恭喜。
“夫人年纪小,肯定还能再长个儿的。”
趁着赵羲姮高兴,抓着猫的侍女来小心朝赵羲姮小心翼翼禀报,“夫人,昨晚有只小猫偷吃了您的糖。”
“啊?”赵羲姮问,“猫呢?”
“才巴掌大,想必是离了母亲,才出来找食儿吃的。”侍女将小猫揪着脖子后面的皮,把它拎到赵羲姮面前。
她倒是想抱,但小猫浑身炸着毛,爪子和牙都亮出来了,凶的要命。
赵羲姮一看,小猫浑身灰黑,细细的绒毛炸起,瘦骨嶙峋的,只有一点点,琥珀色的眼睛很大,圆溜溜的,“怪可怜的。”
又凶又可怜又可爱。
她伸手,小猫防备地一直在喵喵叫,一声比一声凶。
众人还来不及劝赵羲姮,说这猫挠人,赵羲姮的手就已经伸到小猫下巴处了,小猫呲着牙,凶她,但爪子无动于衷,只是低头用牙啃她。
小猫牙齿尖尖,真想咬人也疼,但赵羲姮手指酥酥麻麻的,可见它只是用牙齿磨了磨它的手指。
呦吼,她还以为多厉害呢,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光吓唬人。
小猫凶凶的喵喵,炸毛着挥舞爪子。
赵羲姮把它拎过来,“小家伙,你好吓人啊,我好怕哦~”如果能不舔她的手,还挺能糊弄人的。
小猫仰起头,“喵~”跟她凶凶的叫了一声,说什么赵羲姮也听不懂。
赵羲姮只觉得它可爱,狠狠撸了一把。
“喵~”它继续凶,赵羲姮继续撸,小猫光喊也不上爪子。
它这幅模样,赵羲姮冷不丁想起卫澧那个老狗了,也是个纸老虎,光打雷不下雨。
但是他哪有猫猫可爱啊!
“问厨房要点儿肉糜来。”赵羲姮稀罕的要死,它喵一声,她就蹭它一把,恨不得把它蹭秃了。
奶凶奶凶的小家伙。
“以后我就是你阿娘了,乖乖。”赵羲姮这时的温柔不是对着卫澧的虚伪,是真情实感的,她在小猫头顶吧唧了一口。
小猫耳朵耷拉下去。
“夫人,别亲,还没给它洗澡。”侍女弱弱建议。
“等它吃完饭,我给它洗!”赵羲姮撸胳膊挽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