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昳丽,气韵凛然,言语斯文有礼,实际目露凶光。他随意坐下摩挲着刀柄,好像被侵犯领地的野兽,“陈大娘还是哪来的回哪里去,东西麻烦也带走,我家庙小,容不下这些俗物。”
陈媒婆搅紧帕子,开始撒泼,“哎你这小郎君,別不识好歹。你知道是谁请我来吗?”
“哦?是阎王爷吗?那陈大娘排面可大!”江砚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应答。
“你!你!你!不过一个破落户,你惹得起县太爷吗?县太爷看中你嫂嫂那是你们江家福气,你”陈媒婆话还没说完,江砚猛地起身,她不禁往后退一步。
“嫂嫂,吵到你了?”江砚语气温柔,全然没有刚才凛冽。
“阿砚,怎么回事?”外间吵杂,宛娘醒来忙出来看看。
“哦哟,宛娘子你可是大喜。县太爷聘我来向你下聘,做他的小夫人。前些日子托了你家隔壁郑娘子来说项,你没回音。”
陈媒婆亲亲热热拉住她的手带她去院中看,指着院中一堆箱笼,“老爷怕你误会他怠慢,这不聘礼都抬来了。你看看这可是头份恩宠。”
院门没锁,陈媒婆一行人又高调,邻里邻居围在江家门口,有人对宛娘指指点点,江砚沉了脸色,正要发作。
宛娘却朝他摇头,抽出被陈媒婆握住的手,“麻烦陈大娘把东西带走,转告县太爷宛娘只想好好替夫君守寡,完成他的心愿看阿砚成家立业,没有改嫁的意思。”
“宛娘子別这么快拒绝,你还年轻再考虑看看。”陈媒婆顶着后背一股凉意也不敢再多劝。
“我嫂嫂把话说清楚了,陈大娘还不走,难不成县太爷还想强抢民女?”
江砚语毕,左邻右舍也开始吵嚷:
“哦哟,陈媒婆人家不要改嫁,你就走吧。”
“就是,就是,银子多就了不起吗?”
“老婆子赶紧走吧,別讨人嫌了……”
陈娘子没想到江家小郎君是个硬茬,一句话就让她下不来台。众目睽睽,她也不好再强迫宛娘收下,灰溜溜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