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调软哝唤阿砚,叫他停手的话梗在喉间。
真的能停得下来吗?不管是他还是她都不愿随意翻篇喊停。方寸间,旖旎情愫流窜。笔停,花开。江砚目光灼灼,“嫂嫂喜欢吗?”
宛娘软软糯糯嗯声,掌心直接覆上他的手。情浓,寥寥言语无法道明。江砚紧紧回握,俯身欲吻。
哐,门扉推开,江炎回来,“阿砚,见到你.....”
宛娘绘花的手贴近裙边,接下他未尽的话语,“夫君去哪里了?”
“找木匠改店里的格局。怎么你们在说绣样的事?”江炎上前,见空白宣纸旁图册未翻开,异样感浮上心头。
“嫂嫂拿来绣图册,我们正要看。”江砚道。
弟弟与妻子站得过于近了,江炎眯眼按下不悦,借口肚子饿,支开宛娘去做饭。
门阖上,他随意屈起指节扣桌:“阿砚,科举重要,绣样的事我和你嫂嫂另说。”
兄长这般防备,江砚笑:“大哥生气吗?我离嫂嫂这么近。”
扣桌声停顿,江炎目光犀利:“阿砚?”
“大哥没有多心。”江砚直视兄长,轻慢挑衅道:“月前,我和嫂嫂两心相悦,做了夫妻。”
“混账东西!”江炎握拳的手,青筋贲起。这些时日妻子时而魂不守舍,竟是如此!
江砚亦是不忿,“大哥有什么理由生气?大哥不也是夺人所爱吗?那盏琉璃花灯还在嫂嫂箱笼,你明明看过我的画卷,知道我心悦她!你还是与她成婚,甚至另买一盏花灯,想要取而代之!”
“那也是定下婚约之后!”江炎大吼:“花灯节,你们各自戴了面具,她根本不记得你!”
“是,我们开始缘浅。但老天给了机会,她新寡后我们再生情,又有何错?如若大哥没有回来,我们早就去了江南。错过一次,又要错过,我不甘心!”
新寡再嫁,合乎情理,但为什么是阿砚!江炎心如刀绞,落寞道:“我在书院边租个新院落你搬过去,此事到此为止。”
江砚嗤笑,双眸赤红,“大哥别再自欺欺人了。租赁院落的银子我有,我不会再将嫂嫂拱手相让!”
“江!砚!”江炎一字一顿,长兄威严尽显,如同被侵犯领地的狮子。
“大哥不愿放手,我也不愿放手,事已至此,不如共妻。”凌厉拳风擦过,江砚偏头,右脸火辣辣,嘴角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