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空气变得自由,他好像可以凭借这两只拳头做任何事,保护所有重要的人。
三人牵着马边闲谈边赶路,很快和驾着大车的郑伯会合。
正准备告别,乱糟糟的脚步声快速接近。
闪烁的火把照亮许多张或猜疑或不安的面孔。
蒋星淳认出,其中有不少是刚刚领过粥的百姓。
先头那个当众露背的汉子冷笑道:“我就说吧?他们平白无故多放一锅粥,一定是心里有鬼!夜半三更,驾这么两辆车,是打算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妇人犹疑不定道:“是不是温大人不打算留在我们定州,准备换个好地方享福去了啊?”
她的相公往地上唾了口浓痰,道:“没见识的东西!后面的车可不像拉人的,怕是装金银宝贝的吧?”
人群躁动起来,几十道声音窃窃私语,像一大窝吵吵闹闹的苍蝇:
“金银宝贝?温大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你傻吗?肯定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啊!怪道温大人每次露面时,都坐着软轿,穿着华贵的披风,前呼后拥带着那么多人!啧啧啧,还总做出副清官的模样,把我们都骗了过去……”
“丧尽天良的贪官,不拿咱们老百姓的命当命,只知道往自己怀里扒拉好东西……”
蒋星淳耳听得他们恩将仇报,信口雌黄,气得怒发冲冠,当即就要冲到前头理论。
伏陵一把按住他,伏阱用力清了清嗓子,嘶声叫道:“众位父老乡亲,先听我说,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
“车上装的是我家大人孝敬父母双亲的特产,并非什么金银宝贝,更不可能是民脂民膏。各位扪心自问,我家大人在定州为官近六载,可有做过一件鱼肉乡里之事,断过一桩冤假错案?”伏阡已经隐隐意识到眼前群情激愤的场面,怕是有人暗中指使,心中警铃大作,为免事态闹大,并不敢将实情和盘托出。
为民请命是真,可贿赂尚书大人也是真,一旦抖落出来,势必会给温昭留下一个污点。
这些没读过多少书的普通百姓,也未必能领情。
众人半信半疑,面面相觑。
有人为温昭说话,嗫嚅着不该管大人的私事,也有人愤愤不平,非要辩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