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摔到地上,满头是汗结结巴巴的连声喊他崔秀才。

等他再回私塾,却没有直接穿过前院,而是自园林绕道而行。明明四下无人,却隔墙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那是谁?”

“我的……”崔净空停顿片刻,“我的寡嫂。”

“看着不像。”那个声音接道:“他们已经把药弄来了,钟芸气的很厉害,最多五日内就要发难。到时候我只护着小姐,你记得按计划行事。”

崔净空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好。”

他也快等的快不耐烦了,困在这个钟济德自得其乐的棋盘上,亟待一个理由挣脱。

在寡嫂之前,他只能谋求下下策,将本性压抑到极致,本不知要忍耐多少年,可她来了,他便不再需要如此苦熬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他而言,寡嫂宛如每每火烧眉毛都恰好赶到的及时雨,甘泽、湿润、细腻。

他在心里细细揣摩了一阵,一遍一遍回忆起二人方才瞬间碰触时的甜头,已经等不及那天的到来。

第11章 中计

学堂里的十来个学生最大的不过十六七,点蜡温习课业到夜半,晨起披星戴月而来。

整日正襟危坐于书堂,摇头晃脑念诗读书,偶尔精神不济犯瞌睡,立刻便要掐着大腿醒过来,还要提防念错答错了话,不然就要被板子打肿手心。

等日头上来,腹中饥肠辘辘,得了夫子首肯,才放下手里书卷,三五成群的去庭院吃饭。

除了大多数来自附近村落,自己带着吃食的农家书生们,个别舍生每月多交些束脩,和钟家在正堂摆两张桌子,用一样的菜色。

等拾掇完锅碗瓢盆,伙夫和奴仆们才安顿下来,几个人窝在后厨解决午食,每每这个时候,崔净空便到了。

他在钟府身份特殊,概因钟夫子对他特殊的重视,还偶尔出现在端午、中秋的家宴上,本来下人们也拿他当主子看,可崔净空平日里并不如此,每月往东厨间放几十文饭钱,和他们吃一锅饭。

今日是粉条菜配着馒头,油水不少,他正要如往常随手从桌上抄起一碗,却见一只手自上盖下来,半道截住了离他最近的那碗。

“哟崔秀才,对不住对不住,您吃另一碗吧!这是我给自己剩的,都喝过一口了!”

伙夫黝黑的脸上笑容憨厚,却强硬的拱起手背,强硬扣着碗面,崔净空抬眼一瞟,没有言语,只如他意端起旁边那只碗,回身向自己休憩的客房走去。

那个伙夫便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见他关上门后,赶忙跑去给正站在庭院湖边的钟昌勋通风报信:“二少爷,我亲眼见他进去了!”

钟昌勋知道崔净空已经落入了自己掌心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于是拿一对绿豆眼斜对面哆哆嗦嗦的瘦小同窗,不耐烦道:“张祥,你到底下不下?非逼爷推你?想想你爹的腿”